那样想找的人也能看到我,如果他愿意见我,他就会主动来找我。
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不过他好像完全不好奇我想找的是什么人。
……
温涯喟叹一声,暗自道,他是为了这个才去拍戏的,便不是全部原因,只怕也占了大半。
他靠着牧野一页一页地翻看他小时候的日记——他心思澄明,灵台清澈,虽然未得父母几分怜爱关怀,心中却无怨尤,看山是山,看水是水,虽然个性沉默,不喜社交,不过总体来说,依然是个心理健康的小朋友,有很多段落温涯看了都忍不住会心一笑。
温涯翻了半本,忽然有点舍不得一口气看完了,便把日记收回到随身行李里,准备拿回去慢慢地看。
遗憾的是,除了这本日记之外,书架上只有少量牧野小时候看过的书、听过的CD,东西还是十分有限,不像是在霜雪峰,到处塞满了他的旧物,他穿小了的衣裳、玩过的玩具,读过的书、装订成册的练字本,都被他一样一样地收好,箱子里还放了生石灰防潮。
温涯有些遗憾,趴在他的身上裹着他的被子这儿戳戳,那儿弄弄,不肯好生睡觉。惹得牧野只好把他裹严按住,不准他乱动,手掌沿着他的后脑勺向下慢慢地捋,才让他像只猫咪一样软了下来,暖烘烘地贴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翌日,温涯跟胡涂涂和胡女士准备下午从深圳返京,牧野跟Sharon老叶则在他们之后启程。
前一天晚上胡涂涂在群里号召明早三点半去跟游客一起看日出,之后下山去吃他第一喜欢的清汤牛腩面,以此招待众人中唯一的客人老温,结果第二天三点半只有他一个根本没有爬起来,没有办法,四人只好把他扔下,上山去看了日出,又下山吃了早饭。
回来时过了生长发育期、但依旧拥有着生长发育期儿童的睡眠时长的胡涂涂依旧没有醒,楼下只有江盈一个人正在吃早餐喝茶,用pad正在看什么东西。她朝着温涯亲热地挥挥手,说:“小温,你过来再陪我吃一点儿——”
语气就像年轻的女孩子撒娇一样,却理所当然、理直气壮,让人拒绝不来。
温涯微微一笑,知道大概是还差一个家长谈话,便让牧野先上去,自己在她的身旁坐下,才发现她正在看黑木崖超话的一个热门塔罗占卜帖。
阿姨又送了一份早餐过来,江盈用手指划了划屏幕,感慨地说:“这上面有个占卜,是问你们两个有没有在恋爱,占卜出的结果说,阿野是费了很大力气今生才遇到你的,所以绝不会放开,跟我上次找的出马仙说的差不多,看来他们说的是真的了。”
温涯:“……”
虽然这确实是真的,但他完全没想到有人会根本不用他开口,就相信这是真的。
江盈继续轻飘飘地忧愁地说:“其实阿野小的时候就跟我们不亲,从那个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他是我的儿子,但也不是,他跟别的孩子不太一样,他是为了什么事才来到这个世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