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一边抽一边狐疑地抬头看看他,没有伸手去拿他的糖。
温涯见他这幅模样可怜,思考了两秒,索性自己把两颗都送到了嘴里吃给他看,“你怕我给你投毒?你知道在我们这儿给别人投毒要判刑坐牢吧?”
“我刚刚说灭口,是配合语境恐吓你一下,不是真的灭口,因为那个犯法,你明白这个意思吧——”
狐狸气哼哼又呼哧呼哧地说:“这,这我当然知道。”
温涯把剩下的糖递到了他的手里,说:“那你还怕什么?吃吧,别紧张,一会儿就可以出去了。”
狐狸脸上的神情晦暗不明,也拆了颗糖塞进了口腔,在昏暗的应急灯下盯了他片刻,急促的呼吸声稍稍平稳了些,有些疲乏地窝在墙角,嗓音里还带着鼻音和哭腔,“温祝余,难怪他们都说你是个好人,人家一拳打了你的左脸,你都会送上右脸——”
温涯穿着条裙子不好坐,蹲着又嫌腿麻,这会儿已经重新站了起来,抱着手臂靠着电梯的一角站着,听见这话好笑地问:“这话都是谁告诉你的?打了左脸送上右脸的那可不叫好人,那多半是傻了。”
狐狸说:“我就是不喜欢你这种人。”
温涯摆摆手,“随你便。今后我走我的阳关道,你呢,只要不来烦我,也可以走另一条阳关道。”
狐狸喃喃道:“所以说你是个无聊的好人,要是有人顶着我的脸,顶着我的名字,还想替代我,我一定会咬死他,才不会让他有阳关道可走。”
温涯说:“噢,原来你知道这样做很讨厌,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狐狸忽然抬起头,说:“不管你信不信,当初鬼族那位将我带回血煞宫,我从没想过真的用那个药。”
“不为别的,就因为我知道这不可能行得通。你死了九百年,六界之内,各姓各族,有几个不想跟血煞宫结亲家?我们想得出下药,难道别人就想不到下药?如果下药行得通,哪还轮得到涂山?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是个昏招!”
温涯厉声说:“你还敢提这事。□□,给灵兽的剂量,你们有没有想过后果?要是伤到了他怎么办?你们把他当成什么了?”
狐狸并没有理会他的怒气,沉默了一会儿,似乎下定了一个决心,低声问道:“温祝余,你能帮我吗?”
温涯简直给他气乐了,反问道:“帮你于我有什么好处?”
狐狸注视着他,说:“只有真的毁了,假的才有价值,你明白这个道理吗?上次选秀,我失败了,他已经在疑心你就是真的温祝余,一旦他真的确认,你有没有想过,他会竭尽全力让你没办法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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