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说:“尽量甩开。”
为了摆脱身后的出租,小丁开车多绕了一大圈。不过胡涂涂不是十分看得懂导航,所以两台车还是差不多同时到。
刚好是吃饭的时间,椰子鸡火锅店前只有一个停车位,胡涂涂便让小丁把车停了进来,让人把自己的车另找个地方停。
温涯站在阶上等着,穿了浅色衬衫和白T,被晚风吹拂着,眯了眯眼睛,看上去温柔安憩,像一只干净而懒散的猫咪。
牧野下了车,见他立在阶上朝着他笑,不自觉也便弯起了唇角。他想,如果他知道了自己明天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是现在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他想对他说一千句一万句好听的情话,想看他脸红,想看他落泪,想看他欢笑,可是如果他还只是像现在这样笑着说好,好像也没关系。他太迫切地想要一个“永远”,就算“永远”只是有尽头的六十年、五十年——
都没关系。
他朝着他走了过去,并没有看到,自己的身后,一个黑衣的身影,正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他疾奔了过来,手里有一个玻璃制成的器皿。
温涯脸色陡变,两步便已抢到了他前面,伸手去夺那个盛了不明暗色液体的玻璃容器。玻璃容器没有封严,液体有大半倾倒在他身上,瞬间便有股浓重的血腥气味在空气中逸散开来。
他顾不得分辨那究竟是什么,死按着那人的手,将容器狠狠掷在了远处,而那人却反手推他,竟又回身去捡,然后朝着他砸了过来。
牧野回过头,也并未看清那人手里拿了东西,只是察觉到他伤了温涯,来不及多作考虑,便已飞踹一脚,将人直接扫倒在地。
温涯闪避不及,还是被砸中了前额。
他感觉额角一阵刺痛,伸手按着,转过身去,才发现白T上是大团大团的暗红,周围围起了不少人,胡涂涂吓得捂着嘴,啪嗒啪嗒直掉眼泪,而牧野跑向他,也不顾周围有人看着,一只手扶他,一只手在他的腰腹上方摸索,似乎是想帮他按住伤口,又不敢乱碰,看上去很镇定,声音却在发抖,“伤哪里了?”
温涯抓住他的手臂宽慰说:“我没事——”却一阵眼前发黑,一阵腿软。
被敲脑震荡了,温涯栽在他身上时想。
这时晕了非吓死他不可。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往下滑,只好咬了下唇维持住清醒,一字一字地努力说道:“不是,我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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