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涯:“?”
Sharon沉默片刻,罕见地红了眼眶,“抱歉,温涯,我刚才说的不是实话。”
“老胡莽撞,提前让你得知了我们的存在,我不安心,还想试试你,才让老叶配合我说了刚才的话。义兄当年结阵招魂,险些害了自己是真,但他不是轮回而来的,也暂时没办法脱出长生之苦。”
夜非白亦叹息道:“自你死后,这么多年里,时常有人带来你的消息。有的说得你托梦,有的说发现了你的残魂,有的直接说被你夺了舍。说法花样百出,不是寻仇,就是为机缘灵力,个个将你跟老牧的旧事背的烂熟,却没有一个知道,你明澈通透,远胜寻常仙门中人,并不在意机缘灵力,只消多问两句话,很快就清楚了。”
“这世上除了你,谁还会觉得他去做凡人更好呢。”
温涯没料到是这么一出,方才虽是那样说,可听说长风不是死过来的,还是顿觉心头一松,正欲开口,一口气岔了,只得别过脸去,掩着嘴断断续续地咳嗽。
胡涂涂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小心翼翼地给他呼噜呼噜后背,顺便向对面二人发动吐槽,“你们血煞宫的可做个魔吧,试探归试探,拿这么大的事吓他,他一个凡人,小兔子似的,吓坏了可怎么办啊?”
“你现在身体怎么样了?还吐血吗?我我,叫个医生过来?你躺一下?”
他的印象还停留在他前生最后的那段时日,一时忘了温涯已经不在温祝余那副肉身,见他难受,便担心了起来。Sharon跟夜非白两个原本不至于也被绕进去,方才给胡涂涂数落得心里愧疚,也跟着犯了糊涂,一个手足无措,倒了杯水递过来,另一个直接打电话,预备叫人帮忙。
温涯缓过劲来,忙顶着红眼睛摆手,哭笑不得道:“没事,也没生气,就是呛了一下。”
“这些年来,你们一定很辛苦吧。”
“可以给我讲讲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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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既已放下芥蒂,便向他讲了许多《丹衷》书中写过或不曾写过的事。
他死以后,初时牧长风看上去尚好,只是抱他坐了一日,然后将他的尸身封存,除了话比从前更少,其余的一切照旧。谁都知道他并未死心,而他们那时年少,对事物总是怀有许多乐观的期待,也只道既然人魔妖鬼四界没有行得通的复生之法,待他们杀上神界,说不定会另有一番奇遇机缘。直到他们的足迹踏上枯禅岛,看到了那面天问镜,他们始知温祝余一派首座,修为不弱,究竟缘何被一场小天劫重伤至此,苟延残喘几年,便早早仙逝。这师徒两个,在痴心上,也不知谁更胜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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