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爬楼梯,还有那天你说好了自己动,结果没两下就趴我肩上睡着了。”
“……那也是你不懂节制!”
“好,我的问题,我下次注意。”
钟意还想说什么也被他这番话憋了回去,和周鹤立吵架是件挺困难的事情,他一点都不会为自己辩护,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有时候钟意觉得这是迁就她,可有时候又觉得,周鹤立是习惯了这样不争不抢。
钟意摆摆手,示意不用他扶,周鹤立便收了手,进屋把拖鞋拿出来。
钟意进门时一直趴在门口的小狗坐了起来,朝周鹤立看了看,周鹤立点点头,它就摇着尾巴迎上去。
它性子活泼,但确实上了年纪,走起路来慢悠悠的,力不从心。
“它叫什么?”
“骨头。”
“骨头?”钟意拍拍狗头,笑道,“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和它来历有关。”周鹤立回忆时嘴角都带着笑,像个小孩,“我爸下班的时候买了份烤鸭,它闻着味道跟了一路,我爸就丢了个鸭腿给它。”
“结果第二天它叼着根骨头,等在我爸回家的那条路上,我爸看它通人性,就养了,又觉得是那根骨头的缘分,顺带取了这个名字。”
钟意突然想到了他的微信名,就是叫骨头。
“你很喜欢它吧,微信名和头像都是它。”
周鹤立闻言点点头,“嗯,它陪了我很久,所以我不想离开梁市。”说到这他眼神黯淡下来,语气有些失落,“我走了就没人照顾它了。”
钟意笑着掐了下他的脸,“放心,你遇到了我这么个死缠烂打的,我不会让你走。”
钟意不再逗这一大一小,准备去沙发上歇一会,“外面好热,你这有冰水吗?”
“钟意。”
钟意偏过头,周鹤立仍站在原来的位置,一双眼睛却极为认真地看着她,“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
“嗯?”
“人做事总要理由,你是一时起意还是真的想和我……”
他话说了一半就停住了,大概是有点后悔自己刨根究底。
万一真相不能接受,他并没有做好应对的准备。
“周鹤立。”钟意转身走到周鹤立身前,仰头看他,“你是担心我始乱终弃,还是担心我誓不罢休?”
“如果是后者,如果我真的给你造成那么大麻烦,我……”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被人往前一带,周鹤立下颚搁在她的肩膀,双臂环上她的腰,“钟意,你知道红玫瑰的花语吗?”
钟意顿了顿,“我知道。”
“那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钟意笑了,“我不知道。”
周鹤立手覆上她的后脖颈,唇在她颈侧游离,慢慢往上,碰上她的唇瓣,比起之前做爱时的蜻蜓点水,这次他蛮横地攻城掠地。
他一直待在室内,又有冷气,唇瓣都带着凉意,可口腔是火热的,他与她的舌搅在一起,安静的空间里满是色情的啧啧水声。
“我这样够不够明白。”他放开钟意,抵着她的额头,看她意乱情迷,等她的回答。
钟意喘着气,却还是道:“嗯……我还是琢磨不出来。”
周鹤立有些急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真的不知道,或者说,我不确定。”她抬眸看他,“就像你卡片上说的情,我想了很久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友情、亲情、还是……爱情?你不说清楚,我要是猜错了,不就自作多情了吗?”
“是爱情。”
钟意愣了下。
周鹤立却接着重复道:“不要怀疑,钟意,我喜欢你,你要是不确定我就再说一遍,我喜欢你。”
突然间,钟意完全忘记了自己对冰水的需求,搂住周鹤立的脖子,胡乱地、急切地吻上去。
两人的步伐都是乱的,周鹤立维持着仅有的理智到了自己房门前,转动门把手,推门而入,将钟意按在墙上。
钟意仰头看着周鹤立,但又看不到他,她满脑子都是那句,我喜欢你,钟意。
她一下子想起了那段苦涩又酸甜的单恋,盼望每一次相见,珍惜每一次独处,连接他的话都要小心翼翼,不敢有一丝疏忽。
很怕一个不慎,这段感情就戛然而止。
这样的日子,她过了三年,她无比期待一个回应,而现在她终于等来一句喜欢,却隔了六年。
她承认她有罪,把周鹤立的喜欢当成裴屿川对她的回应。
可她无法接受,自己六年的青春没有一个结果。
终究愧疚抵不过自私。
周鹤立手探进钟意的短袖,抓住她的乳,软嫩的一团在他手里揉捏,乳头蹭到掌心,一股无名火直击胯下。
“姐姐。”
一声姐姐突然把钟意唤回来,她虚握着周鹤立的手腕,迷糊地看他。
“之前不叫你不高兴,现在叫了你又不理我。”
周鹤立用力咬了下钟意的下唇,疼得钟意想掐他脖子。
她现在无比后悔和这小子的亲密接触是从咬开始的,劣性培养出来就不易根除了。
“你还好意思讲,我可忘不了你嫌弃我年纪大。”
“那你嫌弃回来。”
“噗。”钟意踮起脚,在他眼皮上亲了下,“我舍不得。”
她悠悠道:“我只会爱你,以我能想到的所有方式来爱你。”
“我爱你。”
我喜欢你,这份感情没有爱强烈,可我喜欢的是你。
我爱你,这份感情比喜欢强烈,可我爱的不是你。
钟意闭上眼,忘我的沉浸在这场欢爱里。
接连不断的喘息,皮肤与皮肤混着汗贴在一起,被顶撞出来的娇喘……
窗户没关紧,风一吹,窗帘跟着飘起,阳光就这么打在两具交迭的、赤裸的肉体上。
白日宣淫。
钟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