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丞相?府就?不得不和太子府绑在一起。
但,曲阳王妃想到太子,轻摇了摇头,那是位下定决心就?不容得旁人置喙的人。
在这一点?上,他和其父倒是格外相?似。
想到最近朝堂上的动荡,太子病愈后?仿佛什么都没干,但御史台上奏的几?件事,却?是把三皇子的助力击垮了将近半数,无处不藏有?太子的身影,曲阳王妃轻叹了口气。
她清楚自己的身份,她和故去的皇后?娘娘曾是闺中?密友,太子年幼时,她也有?一腔怜惜。
但她终究不是皇后?娘娘。
行事不得不有?分寸,像如今,她不可能插手太子妃一事。
想到这里,曲阳王妃轻瞪了眼荣凌:
“你堂哥往日宠你,倒叫你失了分寸,中?秋后?你再?去给姜三姑娘赔礼,太子忙碌,不能时常陪她,你京城去陪她说话,想必太子也是乐意的。”
曲阳王妃没有?轻看?姜三姑娘原先的身份,只?要太子真的有?那个心思,说不定,这个往日默默无闻的庶女日后?就?是世间最尊贵的人。
谁说得准呢?
总归她们现在按着太子心意来,是不会有?错的。
哪怕母妃不刻意嘱咐,荣凌也是要这么做的,她丧丧地点?头:
“既然如此,那日聚会我也推了去。”
曲阳王妃没管她这些,脸色有?点?冷淡:“褚家?那姑娘这些年是有?些轻狂了。”
荣凌耸肩:
“她不过及笄两年,众人都捧着她,难免会迷了眼。”
曲阳王妃不再?说话,让荣凌早点?回?去休息。
曲阳王府中?母女二人的谈话,不曾泄露出去,没有?外人知?晓。
褚栎秋收到回?信时,是如何反应,暂且不提。
中?秋宴很快到来,这一日,前往宫中?的官道上马车络绎不绝,街边商贩聚集,行人不由得朝马车望去,时不时发出些许低声的议论。
姜昃旼早朝前,就?叮嘱了姜夫人:
“虽说今日棠儿是跟着殿下进宫的,但你进宫后?,不要忘了寻她,让她跟着你。”
姜夫人不着痕迹地扯了扯唇角,她的幼女不得入宫,她还?得仔细照顾罪魁祸首。
再?觉得憋屈,姜夫人也不得不点?头。
而太子府中?情形却?是和尚书府的沉闷不同,辰时未到,青粟就?将姑娘从被窝中?扒了出来,不断催促:
“姑娘快醒醒,今日姑娘可是要进宫的!”
青粟和姑娘年龄相?仿,只?比姑娘年长一岁,从未去过宫中?,她一夜都没睡着,又是紧张又是好奇,早早就?爬起来,和佟容商量好,今日姑娘要穿什么后?,就?把姑娘拽了起来。
姜亦棠有?点?迷糊,但她困jsg倦时,仍是格外乖巧,任由青粟将她拉起来,让她伸手她就?伸手,拉她起来她就?站起来。
等洗漱后?,她才彻底清醒过来。
姜亦棠坐在铜镜前,佟容替她梳妆,她从铜镜中?看?向青粟,稍稍睁圆了杏眸:
“你昨晚做什么去了?”
青粟一直都是伺候姜亦棠的,平日中?难免会干活,但洗衣做饭这些也不会轮到她,常年和姜亦棠一起待在院子中?,其实她也很白,只?是和姜亦棠待在一起,旁人很少会在意她,但若细看?,就?会发现青粟生了一张圆脸,笑起来两个酒窝清秀甜美。
她昨晚没睡,黑眼圈挂在脸上,就?格外明显。
青粟有?口难言,她也很想知?道,都是第?一次进宫,为什么姑娘就?这么镇定?
青粟扭扭捏捏地:“奴婢没进过宫,有?点?紧张。”
佟容没忍住笑出了声:
“今日宫中?宴会,人来人往,宫中?规矩不会很严,青粟姑娘不必紧张。”
青粟松了口气,她一直都觉得尚书府算是御下有?方的,但来了太子府后?,才发现尚书府的那点?规矩根本不够瞧,她就?在一直想,宫中?是不是会更严厉?
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冒犯了贵人。
佟容的话,算是让她紧绷的情绪松了松。
等三人准备好,刚要出去,就?见谢玉照带着松翎进来,姜亦棠一惊,下意识地拎着裙摆跑过去:
“你怎么来了?”
她看?了眼天色,这个时辰,谢玉照不该是在宫中?吗?
往年中?秋时,早朝是罢免的,但今年不知?怎么的,许是发生了什么事,连续几?日都有?早朝。
适才梳妆过程中?,佟容还?告诉她,天未亮,殿下就?进宫了。
谢玉照牵住她,简单道:
“回?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