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

这?行云流水的动作，很难说不是故意的。

司空耀那日确实?看到了柳瑟将这?个小本?本?交给流光，说他完全不好奇是不可能的。刚才见流光把这?册子掉在?地上，他便顺手捡了起来?。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里面?会是这?种内容啊！

他像扔烫手山芋一般，立刻把册子扔了出去，一张俊脸红了个透彻：“这?、你……”

他看向流光，连说话都变得吞吞吐吐起来?：“阿光你，平时就看了些这?些东西？”

流光：“……”

救命，她想离开这?个世界。

本?着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精神，流光强自镇定地看着司空耀，仿佛这?完全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这?是柳宗主给我的合欢功法，是正经功法，你想到哪里去了？”

司空耀：“……”

合欢宗的合欢功法他自然是听过，但那都是合欢宗不外传的功法，而且要修炼此功法，必须得两个人……

“咳。”他低咳了一声，别开头?去，耳朵尖都染上了红色，“柳、柳宗主竟将此功法都传给你了？”

“是啊。”流光看他这?副面?红耳赤的模样，反而淡定了起来?，“她说好不容易有个玄心境的伴侣，不用用可惜了。”

司空耀：“……”

流光朝他走了一步，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你之前不是跟我说过，你，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吗？”

“……”司空耀的脸又红了几分，他之前确实?说过这?话，他的嘴果然很欠啊。

流光看着他这?副模样，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玩味：“你果然只是嘴上王者啊，之前还说过什么，‘我也很硬的’！”

“……不是，你、你怎么什么都记得啊！”

流光轻轻勾了勾唇，抬手环上了他的脖子：“我看了一下，这?个合欢功法也不怎么难，而且对两人的修为都有助益，你想试试吗？”

司空耀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你……”

他刚说到这?里，流光就攀着他的肩，吻上了他的唇。

司空耀愣了一瞬，片刻后他情不自禁地搂紧流光，将她吻得更深。两人不知不觉退到了床边，司空耀稍一使力，便和?她一起倒了下去。

来?流芳山的第一晚，房里的动静直到后半夜才偃旗息鼓。第二?日司空耀是在?流光的床上醒过来?的，屋外天色已经大亮，时不时还能听到鸡打鸣的声音。

司空耀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身?边空空如也，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阿光？”

他环视了一圈，没有看见流光的身?影，立刻套上鞋子，连外衣都没好好穿，披在?身?上便出了门。

“阿光？”他一边走一边喊着流光的名字，步子越来?越着急。

在?山顶转了半圈，司空耀终于在?一片云海前找到了流光。

她正坐在?那里打坐，周围是缭绕的云雾，像极画卷上下凡的仙子。

司空耀找到了她，心脏总算又落回了原处，他在?流光的对面?坐下来?，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嘴角情不自禁扬了起来?。

流光一直打坐到太阳落山，才睁开了眼睛。司空耀正撑着脑袋坐在?对面?看着她，见她睁开眼，他便勾着唇一笑，问她：“突破玄心境啦？”

他的语气?那样稀松平常，不像在?问突没突破玄心境，而像在?问吃没吃晚饭。

流光轻轻眨了眨眼，点点头?道：“对啊。”

虽然知道合欢功法对修为大有助益，但这?个速度还是比流光想象中的要快。

可能是因为对方修为越高，对她的提升也越大的缘故。

果然还是柳宗主有见地，有个玄心境的伴侣不用，哪止可惜，简直是暴殄天物。

司空耀换了只手撑着头?，看着她笑问：“刚突破玄心境，需不需要再多?巩固几天？”

“……”你说的巩固，是哪样的巩固？

桃源村里，沈兰意在?这?里已经待了两天。像他这?种宁可用七星堂赌命，也要提升修为的人，修为被废了，是比杀了他更让他痛苦的事。

不过经过了两天后，他的情绪已经比刚醒来?时平静了许多?，尤其是知道了这?里是司空耀曾经生活的地方后，他便更加安静了，像是在?体?会他和?司空耀错位的人生。

学堂里，司空成昭正在?教孩子们读课文，沈兰意坐在?旁边的亭子里，沉默地看着他们。

教完一篇课文，司空成昭让孩子先休息，自己走到亭子里，在?沈兰意旁边坐下了：“以前这?些孩子都是耀儿?在?教，如今他乐不思?蜀，也只有我来?代?劳。”

沈兰意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司空耀以前就一直住在?这?里？”

“嗯。”司空成昭点了点头?，看着他道，“其实?耀儿?以前去沈家看过你。”

沈兰意愣了一下，有些意外地问他：“他去看我做什么？”

司空成昭笑着道：“他知道沈成骁收养了你，所以想去看看你到底哪里比他好。不过也不知道他那次出去看见了什么，回来?以后便再也没提过这?事了。”

沈兰意抿了抿唇，半晌后有些自嘲地开口：“我能有哪里比他好，我倒觉得，他比我幸运多?了。”

司空成昭跟他道：“人总是这?样，羡慕自己没有的，却对自己拥有的视而不见。”

沈兰意眸光动了动，有些愤懑地开口：“我从来?不曾拥有过什么，如今更是修为尽废，已经是个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