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须昂再次肉痛:艹。
他妈的这瓶酒是他耗费了半个月的时间才拿到手,说什么也不能允许进张淡一个狗东西的肚子。
“这不太好吧,”覃缓说,“他自己喜欢的,自己不喝吗?我们喝了他会不会生气?”
“生不生气我不知道,”张淡笑眯眯地,“但你们都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了,他生气也没关系。”
覃缓刚闷了一口下去,闻言呛出声。
咳嗽来势汹汹,江须昂将手搭在她后背上安抚着,目光或深或浅地落在张淡身上,后者不为所动,懒洋洋地斜靠在沙发上,举杯朝他无声示意:我在帮你,快说谢谢。
谢个屁。
江须昂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把他六位数的酒开了还想让他谢他?擅自来了这里住他家里还想让他谢他?
江须昂冷呵一声,玻璃红酒杯重重地磕在茶几上。
这一声引得覃缓抬眸看了他一眼,脑海中缓慢地浮现出某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她确实喝了不少酒,醉得厉害的时候是在马场和回来的路上,确实不怎么清醒。吐了之后胃里舒服了不少,但脑子还是晕的。打开了702的房门,震惊袭击,现在留下的,更多是酒精麻痹的错觉——俗称上头。
她酒吧小公主酒量一般,解救的速度还是很不错的。
覃缓后知后觉地发现,江须昂的情绪不太对。若要说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应该就是从看见张淡的时候开始的。
他一个外来人,为什么会提出来702坐坐的要求?江须昂明显不是这类贪杯的人。
还有刚才他将酒杯放在桌上的动作,明显带着强烈外放的情绪。
哦……所以……他……
江须昂半个身子靠在沙发背上,翘着腿,低头敛眉品酒间,眉头淡淡地皱了一下,又舒展开来。
某些男人昨晚嘴上说着不在意,其实对她那个“关系很好的未婚夫”,也不是不在意嘛……
男人呐,就是口是心非。
覃缓咬着红酒杯边缘,偷偷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你还能喝吗?”江须昂转头与她目光对上,“刚刚才吐了一轮。”
“我能!”她硬气道,砸了砸嘴,脸颊因为想通某件事泛着红晕,“酒确实不错,我很喜欢。”
“他柜子还多得是,”张淡摇晃了一下液体,“以后叫他开给你。”
江须昂没有立刻吭声,但一直带有抵触情绪的覃缓,此刻却顺着张淡的话,轻轻地回了句:“……好啊。”
两人同时抬头看她。一个面露疑惑,一个好整以暇。
覃缓的心跳在此刻加快,轻轻地抿了一口,声如蚊呐:“反正,反正以后也是有可能结婚的。”
哇哦。
要不是第一次见面,张淡真他妈想在此刻吹声口哨。
还有比现在更精彩的时候吗?
有没有人跟他解释一下,小公主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须昂也茫然,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覃缓放下酒杯,清了清嗓音,接着酒精,面色红润,“未婚夫的酒很好,既然两人从小定有婚约,也不是不能嫁。”
她说完,目光灼灼地看着江须昂。
在心里问他,吃醋吗?现在生气吗?
……
老实说,江须昂没太理解覃缓说的意思。
从702走回703的五分钟路程里,山野清冷的风吹拂在发间,她身上独有的气味无孔不入。
那群泡温泉的男人还没回来,别墅中灯火通明却空荡荡。
楼梯下,江须昂喊住了她:“覃缓。”
总算是憋不住了,覃缓等得花儿都快谢了。
“什么?”她快速转身,双眸亮晶晶的。
男人挺拔立于宽阔的厅堂里,光线勾勒在好看的弧度上,发射出不太明了的情绪中。江须昂薄唇微抿,克制中带着淡漠:“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覃缓看着脚尖,单手握在扶梯上:“字面上的意思。”
“你想和他结婚?”
半晌,她不情不愿地点头,偷偷观察着他的情绪。
“几天前从你嘴里说着不喜欢,今天因为误入了人家的门,喝了人家的酒,就决定要嫁了?”他笑了笑,“我姑且将你这句话视为酒后失言,覃缓,你是不是又喝醉了?”
冲动有之,但她可从来没这么清醒过。
有一种醉意,叫做接着酒精装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