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食物以一种孟睿意想不到的速度开始消失,最后只剩下还流着油的盒子跟一堆垃圾,他看着眼前这帮人,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些东西大概有一半进了白沫肚子里,剩下的东西可能得一分为二再少点算在另外两人身上,最后才是孟睿。
他们三人撑得在位置上动也不动,孟睿吃得半饱,看没人要动,自己起身把残骸丢进垃圾桶里,准备等他们滚蛋之后要他们顺便带走。
这些人吃成这样还能喝酒吗?他在心里掛上一个问号。
他简单收拾一下客厅跟厨房,让他们在客厅等会,他去了卧室把身上的衣服换掉。等他回来时发现这伙人已经喝上了,完全没要休息的意思。
「哎孟哥,不要站着,快来!喝!」
席寧仁把自己手上那杯乾了,又往孟睿空了一半的杯子里倒酒,一旁的陈榕榕已经倒了,脸色红了一片,直接躺在沙发上睡觉。
「你们是喝了多少?我不是才离开几分鐘吗?」
孟睿坐下后把视线挪到另外两个清醒的人上,白沫注意到他的视线,回道:「喔,是没多少啊,就你离开的时候我们才喝一、二杯吧?陈榕榕是一杯倒,本来就没指望她能清醒多久。」
说完她一口乾掉手上的酒,转头对席寧仁说:「再来!」席寧仁又倒满一杯给她。
「……」看来喝酒的时候个性还挺合。
孟睿看着陈榕榕,觉得她这样也不是办法,转身对白沫道:「别让她这样睡,先跟我把陈榕榕抬到我房间去。」
她「喔」了一声,跟孟睿一左一右架起陈榕榕,慢慢抬回房间去。陈榕榕今天穿着长裙,整个人完全没有意识,用扶的带着她还得时不时关心一下这人会不会来个平地摔,任务十分艰难。
好不容易把她放到床上,他跟白沫慢慢把人移过去,上半身躺好后,又把脚慢慢搬上去,就怕她突然醒来,一个心血来潮就在别人的床上詔告天下自己一整天都吃了什么。
搬运途中她的长裙掀起来一块,露出一截小腿,孟睿正想把她的裙子拉好,馀光瞥见她的左腿肚处有一道长疤。他愣了一下,觉得被自己看到似乎不太好,随即把裙子拉好,替她盖上棉被,就跟白沫回客厅去了。
「怎么了吗?」白沫问了一句。
虽然刚刚喝了好几杯,不过白沫酒量挺不错,脸完全没红,观察力看来也丝毫未受影响,还能注意到孟睿的样子不太对劲。
他想了一下,「白沫,陈榕榕以前受过什么伤吗?我刚刚看到一道疤,疤的大小感觉是出什么严重的事故造成的,虽然很淡,但是我总觉得……」
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受伤?我想想。」白沫偏了一下头,「喔,有。陈榕榕我记得她在五年前出过一次车祸,还蛮严重的,那时候在急诊室里躺了两天,差点救不回来了。后来手术很顺利才保住一条命,那个疤在她出手术房后就在了,一道长长的在那,丑死了。女孩子嘛,有一道疤在那不怎么好看,之后陈榕榕就很常穿长裙跟裤子,就是为了挡那条疤。」
白沫勾起嘴角,浅浅地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孟睿的错觉,这个笑容非常勉强,好像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他没多想,脑子里往原世界的方向转。
「车祸……」
他顿了片刻,脑中闪过一个画面,连忙又问:「那席寧仁呢?」
「啊?」白沫被他吓了一跳。
「席寧仁以前有出过车祸吗?」
「没有。」白沫不明所以,不过还是继续说:「就我所知,他除了自己愚蠢跌倒之外都没受过什么伤。」
「没有?怎么──」
「喂!你们还要在房间外边站多久?过来继续喝啊!」
席寧仁的酒量看来也不怎么样,不过多久已经醉了,眼神开始涣散,但气势还是很足。孟睿把没说完的话吞回去,跟白沫回到沙发上坐下。
喝醉的人异常麻烦,席寧仁看到他们坐下话就开始多起来,他一股劲猛说,叨叨絮絮的没什么条理,也很难听懂他在说哪国语言,但不回他几句就会开始闹彆扭,简直像个未爆弹。
「靠!他怎么比女人还吵,打晕行吗?」
还没等到白沫把想法付诸行动,席寧仁就不负眾望地「晕了」。他带来的酒已经去了三分之一,看来也是喝了不少。
「你刚刚没说完的是什么?」白沫继续喝酒,孟睿也喝了一口,「那道疤我曾经在我那个世界看过,因为形状特殊,所以印象特别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