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叔叔。”顾珏看着照片上模糊像素依旧不减美貌与意气风发的少年,低头沉默了数秒钟。
他给这些纸张拍了照片整理发送给他的人,吩咐道:调查清楚君先生生前事,尤其是他和金家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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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唐眠闹钟响起时,他立刻醒来摸出手机关掉闹钟,他折好被子,蹑手蹑脚走到卧室门口,探头进去看一眼,老婆应该没有被他吵醒吧?
然而卧室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床单也平整干净,里面没人。
唐眠挠了挠头,给顾珏的新手机号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铃声在他身后不远处响起。
顾珏将手中打包的早餐放在中岛台上,摘下黑色口罩和帽子,迎着清晨的阳光微笑看着他:“眠眠洗漱一下,过来吃早饭。”
唐眠欢喜地看着他,冲进洗手间给脸上泼水。
这就是他梦想中和老婆同居的生活!老婆昨天那么累,今早还能早起为他们买早饭,他应该有点喜欢自己的吧。镜子里睡眼惺忪的少年脸颊红扑扑的,害羞想道。
既然顾珏住进来了,唐眠就没有让他独守空房的道理。
他上午打算回金家庄园一趟,将重要的行李带到这边来。
唐眠问早上例行检查庄园主楼环境的管家:“管家爷爷,我父亲呢?”
管家微笑道:“先生在健身房,大概半个小时后才会出来,大少爷您找他有急事么?”
“不着急,”唐眠摆摆手,乖巧笑了一下,“那我去父亲的书房等他。”
作为豪门掌权人,金郁礼大多数的时间还是要被公务占用,集团董事长办公室和家里的书房就是他最常待的两个地方。
管家让佣人将热牛奶送进书房给他,这一两天唐眠一个人守灵堂面色都憔悴了不少。
唐眠道了谢,等到佣人退出去关上门他才端着牛奶杯起身,径直走向书桌后面的玻璃展示柜。那里面放着一双男士芭蕾舞鞋,边缘有几处脱线,看得出来磨损严重。他凑近仔细看,终于看清楚系带上用比鞋子稍浅一点的淡金色细线绣的名字——君越容。
原主父亲的遗物能让金郁礼珍藏在身边最近的地方,想必他们的关系不简单。
唐眠看得太入迷,以至于金郁礼的脚步声响在身后时他才猛地回神。他快速往前踏了一步,转身面对刚被推开的门。
金郁礼看见到他在这里,有些意外:“葬礼结束了?”
唐眠看他一眼,低头道:“没人来吊唁,没有继续守着的必要。”
金郁礼觉得他话里有话,他斜睨了唐眠一眼,怒意在看到他那张纯真无辜的脸时顿时消散了一大半。他坐在书桌前的皮椅上,双手交叉放在身前,淡声命令道:“心理疏导记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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