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眠把心理疏导的时间推到了葬礼之后。金家除了他,没有人真正对顾珏的葬礼上心。
金郁礼照常去集团工作,下了班聚会或者去情人那里过夜。管家呢,只是照金郁礼的吩咐安排葬礼事宜。顾珏的葬礼甚至不放在金家举行,而只在外面的租了间丧葬礼堂,为期七天。
就算是假死,唐眠也看不得顾珏被人如此怠慢,他主动去丧葬礼堂给顾珏守灵。
第一天,来参加葬礼的只有殷兰和金潭。这两个人能来,唐眠没有预料过。
殷兰在顾珏遗像前放了一束白玫瑰,点燃一束香插上。唐眠抬头看他。殷兰换上了素色的衣服,脸上也没挂着妖娆做作的笑,看着清爽了很多。
殷兰脸上带着唐眠看不懂的自责和落寞,他低头问唐眠:“他是自杀的吗?”
唐眠认真道:“意外。”
“谢谢你告诉我。当初是我把顾珏拉进金家的,他的死亡也有我的责任。”殷兰望着遗像里清冷淡漠的美人,哀叹一声:“愿他在另一个世界能自由绽放。”
唐眠对他露出一个笑,真诚对他鞠躬道谢:“谢谢你能来看他。”
少年穿着单薄的白衣,肩颈下弯下颌微低,宽大的棉布衣服领子往后滑落了些,露出左边蝴蝶骨。白而滑腻的肌肤上有一块粉色的梅花状印记。
殷兰瞳孔猛地放大,立刻上前去扯开唐眠的衣服,震惊地颤声道:“棉花糖你——”
“干什么!干什么动手动脚!”金潭一进门就看到殷兰扒拉唐眠的画面,顿时血压蹭蹭往上涨,他一个箭步跨过去,毫不怜香惜玉地抬手打掉殷兰的手,竖眉怒视他:“脏手别碰他!”
金潭动作粗暴地将唐眠的衣领拉好。
唐眠还处在状况外呢,他懵懵懂懂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背,无辜的小鹿眼看了殷兰一眼,又去看金潭。
唐眠过于纯真的眼眸让金潭感觉血压不降反升。
殷兰像是完全没有在意金潭对他的粗暴举止,只是眼神恍惚地飘向唐眠的蝴蝶骨,又去仔细看他的脸:“棉花糖你后背上粉色的是胎记么?”
唐眠眨了眨眼,正要说话就被金潭捂住了嘴巴,他眼睛瞪得溜圆。
“别告诉他,死变态。”金潭把唐眠抱到身后,脸色阴沉看向殷兰,低沉的声音恐吓道:“你要是敢打他的主意,我拆了月色。”
“棉花糖我……我没想伤害你。”殷兰无措地回了一句才渐渐回过神来,他收好情绪,绅士地对唐眠和金潭颔首,意味深长道:“下次见。”
金潭像护小鸡仔的老母鸡似的警惕地盯着大灰狼走远,直到再也看不见殷兰的背影。
唐眠被金潭的大手掌捂得脸颊发红发烫,眼中雾气迷茫,粉色的眼尾湿润润的。要喘不过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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