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珏眉心一跳,点了下头,终于同意了。他扫视四周,找了个适合藏身的地方,不过躲起来之前他先快速走到了金郁礼身边,蹲下来握住金郁礼的手臂,利索地一扯一拉卸了一条,又一扯一拉卸掉了另一边胳膊。
保镖推开门的前一秒,他闪身隐在了暗处。
唐眠吊到了嗓子眼的心脏勉强安稳落回原处。
保镖进门就看到了昏迷倒地的金郁礼,连忙跑过去去试他的鼻息:“我天!发生了什么!金先生金先生!”
“孙哥哥……”唐眠不用憋,晶莹剔透的眼泪就砸了下来,他一边擦眼泪一边小声说:“顾珏哥哥他低血糖昏倒,我送他回房间了。我回来拿落下的时候,刚好碰到父亲过来。父亲他、他喝醉了不太清醒快要把我打死了,我、我情急之下自保才……孙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少年哭得梨花带雨,额头破烂的伤口还在往下流血,看着甚是恐怖,柔弱可怜的样子能轻易勾起大人的保护欲。
姓孙的保镖对他说不出重话,“我知道了,你别哭,我会帮你解释的。还能站起来么?”
唐眠虚弱地摇摇头,眼皮缓缓闭上,终于体力不支倒了下去。
当晚,金家庄园灯火通明,急救车的鸣笛声和佣人们前前后后忙碌的脚步声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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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床边,唐眠缓缓睁开眼睛。
“阿眠你醒了!”床边的方果麦惊喜欢呼后,俯下身关切问他:“头还痛不痛,晕不晕,渴不渴,饿不饿?”
唐眠迷茫地摸了摸额头上的纱布,触碰到伤口,他小脸皱了一下,抬头和方果麦轻声说:“有一丢丢晕和疼。”
他说完又忐忑地问:“果麦,我的事情金家怎么追究啊?”
“我也不清楚。”果麦摇摇头,他也是早上接到管家通知才知道唐眠和金郁礼打起来的事儿的,“管家没有跟我细说,不过他对你的态度比之前好很多了,他拜托我好好照顾你。你砸了金郁礼的事情他应该会帮你求情的。唉,我不是叮嘱过你不要去祠堂的么,你不听话。”
唐眠垂下眼,可怜巴巴地小声解释:“逼不得已才进去的。”
方果麦削水果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他:“……是因为金郁礼的新情人么?”
唐眠认真解释:“他叫顾珏,也不是金郁礼的情人。”
方果麦垂眸一瞬,抬头又温柔地牵起嘴角笑起来:“知道啦。”
唐眠半坐在床上,一边咬着方果麦削好的苹果,一边在回忆昨晚的事情。
昨晚恐惧几乎牵扯了他所有的神经,现在细想起来,金郁礼有好多话都引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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