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从屏幕上微微下滑,他看到电视柜下方存放影碟的小隔板上有一个闪动的小红点。
他被监视了。
——
外面阳光舒适,温度适宜,还有美人跳舞,唐眠不知不觉在椅子上睡着了。
一辆黑色豪车经庄园管家的授意从外面驶了进来,车开过枫林道,带动的风吹动晾得半干的床单。柔软干净的布料蹭过唐眠的脸蛋,向后面飘去。
殷兰抬手,向司机道:“慢些。”
车速放缓,殷兰透过后视镜看到了在白色床单中若隐若现的唐眠。少年侧着趴在椅子上睡觉,脸颊被太阳晒得微微有些发红,红润的嘴巴不安分地嘟了嘟。
这个小少年怎么会在这儿,他不是顾珏的朋友么,他因为顾珏混进来了?
殷兰与金郁礼还算相熟。他早年是月色最骚最红的头牌,和金郁礼的许多酒肉朋友都有过或长或短的情缘,自然在一些场合上和金郁礼有接触。金郁礼倒没有碰过他,金郁礼不喜欢风骚的这款。殷兰爬从底层爬混了几年,近两年争到了月色的掌控权。月色的大头业务——给这些权贵们输送情人的工作就是由他负责把关的。
殷兰给金郁礼送过几个合他口味的男生,金郁礼对他态度还算友好。
管家将殷兰带进金郁礼的书房,泡好茶水。
殷兰坐在会客的沙发上翘着兰花指,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茶,书桌后面的金郁礼才放下手中的文件,问他:“我这茶味道如何?”
“殷兰是俗人,不懂品茶。”他视线随意扫过办公桌后面墙上挂着的芭蕾舞鞋,转而对金郁礼笑容灿烂:“但我喝得出钱的味儿。”
金郁礼自觉和庸俗的人没什么话好聊,他打开抽屉,拿出一张卡,推过去,“顾珏欠你的钱。”
“哟!金董对小美人真好!”殷兰连忙放下茶杯,快步走过去捧着卡,笑得心花怒放。他随后想到这原本就是自己借出去的钱,笑容一敛,艳丽的脸上闪过精明的神色,“可是金董,之前您设局猎美人,我也帮着费了好些功夫的,您是不是该对我聊表谢意啊?”
“那里面有两千万。”金郁礼隔空指了指卡,道:“六百万是顾珏欠你的,剩下一千四百万是顾珏的赎身费和给你的感谢费。”
“金董大方。”殷兰满意地将卡放进口袋里,忽然想起一事,问道:“我来的路上在庄园里看到一个乖巧漂亮的小美人,那也是金董最近猎来的么?”
金郁礼偏头看向他,“美人?”
殷兰点点头:“对,十八九岁的男孩,黑发朱唇,明眸皓齿的美人。”
金郁礼想起了唐眠。整个庄园里符合殷兰描述的男生,只有他了。
金郁礼说:“我养的小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