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直到二十五岁,陆笑才明白,很多紧抓不放的喜欢其实早已褪色。
她的人生里在李鸿辉之后出现了一簇更明亮的灼烧起来的火焰,将她褪色的画纸燃烧,抵死的涅槃。
可是她不想承认,不愿承认。
周岑从一开始的,不单纯的,不清白的喜欢,就被陆笑判定一辈子的死刑。
陆笑不会说,周岑也无从知道。
所以他不解为什么陆笑在她二十岁生日那年那月那日去南京。
为什么啊?
跟陆笑判给他的原由一样,因为李鸿辉给了陆笑最干净的,最清白的心动与喜欢。
哪怕这种喜欢变了。
但依然是那个特殊的人。
即使到后来,再见故人,陆笑恍然,原来比起迷恋那个人,已经变成了迷恋那种纯白心动感觉。
陆笑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她内心病态的执迷于一种纯白。
纯白。
周岑当然没有。
他一开始的目地就是想跟人睡觉。
从一开始陆笑知道他这个原由,后面不管他再做什么,做得有多好,都已经在陆笑执迷的纯白上染了一滴墨,除非时光重头,否则这滴墨不可能消。
陆笑有时很残忍,一种漠然于世,冷眼看人挣扎的残忍。
就像她从来都不说,把心思藏很深很深,只让自己知道,从来都要人猜,猜不到就任人自己痛苦。即使被逼无奈说出口的,大都是假话。
所以周岑后来要死要活,不甘,愤怒,疯狂,做尽一切,毁灭一切,他也还是不明白。
是他哪里做错?是他哪里比不过?是陆笑太深情?还是太心硬?
二十七岁的陆笑在周岑的逼问下又做了个骗子。
她说:“我们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