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秒时，小丑顺势从怀中掏出一把薄薄的手术刀，他转了个刀花，转眼间闪到白骨天使面前，在对方侧身回避时，扬手向下一划。也不知是如何做到的，白骨天使左半边的那一小截骨臂便刷的一下，被他如切豆腐般轻易卸了下来。

收回手术刀，接住跌落的断臂，小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转身就跑。

白骨天使：“……”

观察室里，穆雪松正在对它评头论足：“这骷髅看起来有点儿弱啊。怎么连把手术刀都搞不定，哦吼，它不会是骨质疏松吧？”幸好当初没答应跟它合作。

“毕竟只是天灾魔物死后的一抹凶灵，及不上生前，也是可以理解的。”暮雪呵了一声：“而且，它如今长期被关在法具里，现任主人又不懂如何孕养恶灵。没有血肉供养，它往后的实力只会越来越弱。”

穆雪松发出同情的叹息，言不由衷地说：“啊，真可怜。”

真实世界里。

被无限同情的白骨天使，此时已经甩着骨链，追在小丑屁股后面疯狂输出完两个回合了。

那一节节白骨如腾起的长蛇，所过之处，草皮与碎石四散飞扬，本就被霍奇森轰炸过的土地再次遭了殃，被白骨天使鞭出一道又一道狰狞的裂纹。

小丑脚步不停，在前方仰着脑袋哈哈大笑。

他一边跑，一边将骷髅臂紧紧搂在怀里，像个变态一样对着它上下其手。

“真美，真美，是从没见过的骨骼比例。”小丑痴痴地道：“这是一个全新的物种！”

小丑：“天哪……我，我想解剖你～”

白骨天使：“……”

白骨天使被恶心得够呛。

它全身的骨骼都在咔咔作响，胸腹间怒火中烧，肋下不停顿的吐出更多的骨链。

“闭嘴！”白骨天使向前掷出无数骨刺：“你这狂妄的人类，受死！”

在战场的大后方，施子昂搓了搓手臂，表情惊悚：“我就说嘛，平常人怎么可能喜欢小白，这小丑果然是有恋骨癖！”

尤妮思微微一哂：“看他的面具。”

施子昂于是定睛去看，赫然发现那穿着基佬紫西服的男人，脸上的面具不知何时已经从狂笑的小丑表情，转变成了一个左眼画着单片眼镜，下半张脸围着蓝色口罩的诡异图案。

施子昂咽了口口水，开始缓慢地朝着尤妮思的方向挪动脚步，似乎想要与这位姐妹挨得再近一些，好借此给自己打打气。

他小声道：“我之前听组织里的小伙伴说过，那个小丑，他脸上的面具会跟随着人格的转换，而不停发生变化。所以现在这个……”

施子昂回忆了几秒：“现在这个，好像是怪医格林？”

尤妮思沉默着后退一步，恰好避过了对方的主动抱团。

施子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