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西月吐完净过口,沉默地坐在床边,手倒扣着书本放在腿上抠紧边角,神色不明。
贺温纶收拾了秽物回来,一张脸上写满了惊喜不定,绕过柜台在沉西月的腿边坐下,给她端上一杯柠檬水。
“月月,好些了吗?”
“还行。”沉西月接过水压了压方才那股恶心之意,手指敲着杯底,望见贺温纶仰起的脸上止不住的笑意,轻轻哼了一声:“你在想什么?”
“我刚刚叫了医生来给你做检查,月月你……”贺温纶欲言又止,目光落在沉西月平坦的腹部。
沉西月发出冷笑,双指捏起他的下巴,将他意有所指的眼神推得远远的:“我不会怀孕。”
她一松手,贺温纶就麻溜地趴了回来,下巴枕在沉西月的腿上,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她:“万一呢?医生以前就说你也有可能自愈。”
沉西月不耐地将他拨远,翻身在床上侧躺着,依旧举起硬壳的厚书挡在面前。
只听得她不悦的声音模糊地隔着厚重纸页传来:“玩归玩,贺温纶,要我给你们生孩子,趁早死心。”
贺温纶梗着脖子,慢慢低下了脑袋。
良久,沉西月才听见他给自己搭被子的响动,轻柔的布料窸窸窣窣,落到自己胸腹。
“月月,你别这么抵触我好么?”
贺温纶的声音里含着一点不难懂的哽咽,沉西月可以想见他隔着书本的双眸一定蕴满了清澈的难过。
贺温纶不比陈墨白心细,但有些事也不是一无所知。
譬如,沉西月同他们只有床笫之欢,并不肯交付半点真心。兴许她根本也没有真心这种东西。乖顺地依偎着他们的怀抱,却只知道索取欢愉,温热柔软的胸脯下不可触及的是一颗冷硬的心。
沉西月随手夹好书签放了书本,奶油似的肌肤在睡裙里流动,浓密的墨发衬着极为细腻晃眼,打了个呵欠去握住贺温纶的手,侧首笑笑。
“怎么又难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