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娘咬牙,忽然发现角落处有一个小小的柜子。她扯开柜门,里头居然整整齐齐摆着一个陶罐,腌肉,火石,还有······干净的布料和几个小瓷瓶。
她先将瓷瓶捧到林稼身前,林稼在里头挑拣一番,最后露出微笑。
“看来上天还是眷顾着我们的。”
窈娘狠狠松了一口气,她攥住那瓷瓶,紧张兮兮:“我帮你上药。”
林稼面色苍白,神色却很从容,他点头,略微倾斜着身子,好让窈娘替他脱掉衣衫。
沾了河水的布帛被水泡得发皱。
林稼的伤口跟衣料沾连在一起。撕扯衣料时必定要扯动刀口。
窈娘眼睛有些湿润,道:“我小心些,疼了你便出声。”
她小心翼翼地替他清理伤口。
林稼侧头过来,微笑着,还有心情安抚她:“不疼的,你放心就是。若是你哭了,我才觉得心痛呢。”
窈娘瞪他一眼。
初见他时,她可从来都没想过他会是这么一个不着调的人,都到这份上了,还有心情调戏她!
可是,她的眼神落在那伤口上。
若非是林稼替她挨了这一刀,此时躺在这里的就是她了。
“你别怕,真的不怎么疼的。也算我命大,刀没砍到骨头。只不过是皮肉伤。”
林稼微笑着,似是缓了过来,他面色苍白,却比方才要好了许多。
“我长在青州,小时候时常跟着族中兄弟去山上游猎。受过的伤比这严重的多了去了。喏,不信你看······”
他指指自己腰腹处的一道伤疤。
“这便是小时候我与表兄胡闹,他失手,把箭射到我身上,才有了这道疤痕。”
那道伤疤已经泛白,显然是陈年旧伤。
烙在男子白皙紧致的腰腹上,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方才窈娘治只顾着帮林稼清理伤口。
哪里有心思去看他。此时瞧见他块垒分明的腰腹,心中便有些不自在。
成婚那夜,与她肌肤相贴的,便是那般健硕的躯体吗?
她在伤口上洒好药粉,然后用布帛细心包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