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上有舞姬献舞。
新君喝得醉了,瞥了眼身边的寿阳。
扬手指指舞姬,就要人把她拖上玉阶。
陈用吉轻轻咳嗽一声,上前拉扯舞姬的侍卫就又退下去。
“陛下,今日是贵妃的册封大典。还是收敛一些为好。总要顾及贵妃娘娘的脸面。”
席上的王亲们都静悄悄的。
没有人敢在此时说话。
都道宫中一应事务由陈用吉负责,谁想见他的权势已经大到如此地步,连皇帝的意思都该质疑。
新君神色一凛,狠狠拍了下桌案。
窈娘看见寿阳颤抖了一下身子,心下立刻就酸涩起来。
“用吉,你管得未免太过了。朕是天子,天下都是朕的,朕说一就是一,说二便是二。不如你自己问问贵妃,朕当着她的面临幸舞姬。她会不会介怀?”
寿阳垂着头,淡淡道:“臣妾不敢。”
新君微笑,眸中却闪动着冷光。
“用吉,你听到没有?”
陈用吉不语,侍卫便将舞姬带到了玉阶上。
新君揽过舞姬,一只手已经伸进她怀中摸索,揪出大半个胸乳来,鲜红的茱萸若隐若现。
舞姬神色屈辱,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对她伸出援手。
窈娘遥遥看见她的眼神,心中好生不忍,却只能垂下头。
殿中静悄悄的,新君似乎是觉得还不够尽兴,眯着眼道:“用吉,听说我送去的一个姬妾,被你给剪了舌头,送到了掖庭?”
“是,陛下。”
陈用吉垂着头,窈娘觉察到他身上的气息一瞬间冰冷。
“朕听说是因为那个美人冲撞了寿宁公主?”
寿宁公主是窈娘的封号,此时她乍然听见,忍不住抬头,就对上了新君浑浊不堪的眼睛。
她慌忙低头。
“不是,是那个姬妾觉得臣是个宦官,配不上她。臣才让人剪了她的舌头,送她去了掖庭。”
陈用吉口气恭谨起来。
新君哦了一声,随即推开怀里的舞姬,似笑非笑瞧了眼寿阳。
寿阳身形一僵。
新君却没去揽寿阳,反而踉踉跄跄来到陈用吉身边······开始打量坐在他身侧的窈娘。
“那天看着是个小丫头,如今看着倒也有几分颜色。”
他抬手就要捏窈娘下巴。
窈娘一瑟缩,往陈用吉身边躲了躲。
“陛下!”
玉阶上的寿阳坐不住,起身喝道。
新君不曾回望。
他收回手,对着陈用吉道:“早先把她赐给了你,朕倒不好再要回来,真是可惜了这一身的好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