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如季不强行阻止他,只说:“我不拦你,但你如果进去,我必须跟着。”
舒时张口就想拒绝:“不……”
“你不能保证安全就别想进去。”钟如季撑着电梯旁的白墙,正好堵住他的去处。
最后舒时还是进去了,但态度比先前要谨慎很多。现在是他和钟如季一起,不是他一个人。
电梯门合上,将黑暗与他们隔绝。晃眼间,舒时仿佛看见有人站在楼梯口。
电梯缓慢运行,一股烟草味充斥鼻腔,舒时不适地皱起眉,猛地咳了两三声。
钟如季给他顺了顺气:“闻不了烟味吗?”
“不是。”舒时摇摇头,用手堵住口鼻,“我只是闻不了太浓烈的味道,呛人。”
待在这个封闭空间里,舒时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嗅着袖口都无济于事。
钟如季闻到空气中淡淡的烟味,再看舒时一副快要窒息的样子,觉得他可能属于嗅觉灵敏那一类人群。
每次他在厨房,舒时大老远寻着味就能知道他在做什么,或许这也算是一种特长和技能。
钟如季忍俊不禁。
舒时这时已经改用长袖掩着口鼻了,眉头皱得死紧。他把自己身上的清新空气嗅完,就不得不闻烟味儿了。
钟如季低头嗅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股极淡的草木香。这气味或许能救舒时于水火之中。
舒时被烟味折磨到没法好好观察,逼着自己去看厢壁上贴着的信息,仔细比对有没有改过的线索。
涂鸦,简笔画两样还在,而轿厢里的小广告和告示单却已消失不见。如此一看,信息便愈加明显。
“涂鸦我没看懂,简笔画里的信息更多些。”舒时艰难地说着,没憋住又咳了几声。
涂鸦用的是夸张的色彩,绘着一些歪歪扭扭的线条,暂时无法辨别清楚是什么形状。舒时发现这幅涂鸦和他第一次见到时存在着细微的差别,但只是移动了某个线条而已。
钟如季扫了眼厢壁,嗯了声。
舒时正摸着厢壁上的痕迹,猝不及防被拿下手臂,他猛地吸了口气,差点当场去世。
接着他闻到了一阵让人神清气爽的草木香。
钟如季把衣服给了他,顺手按了下一层的电梯按键:“受不了就先出去待会儿,不然线索没找到,自己先憋死了。”
话说得直白,但也是事实。
舒时抱着救命药似的嗅了下衣服上的香味,没半点迟疑,万分同意地点点头。
坠感消失,舒时迫不及待地抱着衣服跑出去,离电梯远远的。
等电梯合上,他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才疑惑:“谁在电梯里抽烟?不知道公共场合禁止抽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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