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钟如季腰侧抽出开过刃的匕首,笑了一笑:“不如把这个给我吧?”
钟如季颔首。
齐谐擅长远攻,带了弓箭就基本没问题,留不留匕首都差不多,带着也只是因为习惯了。
他将身上绑着的匕首鞘拆下来,给对方系上。
舒时配合地抬平手臂,看到钟如季垂眼时的长睫。
听很多人说过钟如季不好惹,他第一次见对方的时候也这样觉得,可相处得越久他便发现钟如季身上的特质越明显。
眉眼温柔,骨子里也温柔。
“白璟在回来的路上。”钟如季眼皮一抬。
舒时猝不及防和他对上视线,有些做贼心虚地晃了下目光:“嗯,我知道。”
“我随口说的。”钟如季微微笑着,“你刚刚说你知道什么?”
“……”舒时只顾着回答完全没想着问过程,“我猜他应该正在路上。”
钟如季嗯了声,信了他的自圆其说:“他拿到了调令,或许真在路上。”
周夕歌完成任务前特地给他拨了通讯,这也就代表着白璟渡劫成功。依白璟的性子,这会儿得是归心似箭。
“嗯。”舒时拢着衣服抖抖肩,去拉钟如季的手腕,“天黑了,现在就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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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子全部升起,车内静谧。
白璟握着通讯器,手心都发了汗。
方拓从镜子中看到他的模样,说:“他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
他的语气很随意,问得却不随意。
白璟对他还有点模糊的印象,只是那时候年纪太小,记忆又全被一个人占满,放不下其他人。
他看到镜子,低低嗯了声。
齐韩昭往身边瞥了一眼,身边人的表情似乎没什么变化。
方拓搭在手肘内侧的手指捏紧了些。
他皱起眉,觉得自己多话,更觉得自己受原主影响太过。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不再看白璟。
从诡箭到齐家也就几个小时的路程,他们的目的地是齐家,不知道白璟要去哪儿。
齐韩昭出于礼貌的必要,抽空说:“白璟,把你要去的地址报给我。”
白璟将通讯器反扣在腿上,说:“齐家。”
齐韩昭是齐家人,具体位置不需要他细说。
有点意外。
齐韩昭轻微舔了舔唇,等着看好戏。
白璟重新低下了头,良久才按下通讯器的拨通键。
这边的声音响了一段时间后被人接起,对面传来分辨不清的微声,没有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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