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蹲。”
沈先生说完这句话之后看到茶爷瞪了他一眼,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继续闭上眼睛养神,茶爷朝着沈冷摆了摆手示意他先歇会,可沈冷却扶着马车站起来,然后深吸一口气,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蹲了一个颇为标准的马步,脚下如有根,任车如浮萍随波飘荡,他的马步四平八稳,这就是天赋。
茶爷嘴角带笑,却抽了沈冷一下:“腰挺直,屁股再往下压。”
那一下抽的还挺疼。
想到这,沈冷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一幕一幕,似乎就在昨日。
那时候他只觉得茶爷一定是个深藏不露的冷面杀手,虽然年纪不大,可也许已经杀人如麻,后来才知道茶爷手上就没染过血,沈先生说,女孩子能不染血就不要染血。
茶爷破杀戒,是为他。
沈冷回头看了看屋子里,手在黑獒的脑袋上轻轻揉着,黑獒舒服的低鸣了一声,那硕大的脑袋就趴在沈冷腿上。
九月初五。
沈冷有了孩子。
茶爷和两个孩子睡的都很熟,沈冷抬起手抹去眼角的泪,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了泪,然后又傻笑。
珍妃从屋子里出来,看了看沈冷又有些畏惧的看了看那巨大的黑獒,虽然她一剑可荡江湖,可她毕竟也是个女人,这么大的狗不怕才怪,哪怕已经熟了,心里还是有些发毛。
“茶儿先在我这住着,出了满月之后再回家里去。”
珍妃说了一句,沈冷这才回过神来,起身拜了拜:“多谢娘娘。”
“不用谢我,茶儿是我的女儿,我自然待她好。”
珍妃看了看黑獒:“先送回家里去吧,叫声太大了些,难免会惊了孩子。”
沈冷嗯了一声:“一会儿我就把它送回去。”
珍妃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想说什么,眼神也很复杂,可是最终却只是说了几句无足轻重的话,沈冷应了几句,珍妃就去了太医院那边,临出门的时候珍妃又回头看了沈冷一眼,眼神更为复杂。
沈冷没明白,他也没有心情去想这些。
东暖阁。
皇帝看了一眼小张真人:“朕让你来,你明白什么意思?”
“臣明白。”
小张真人垂首:“臣算过了,沈将军的两个孩子生辰八字极好,都是一生平安富贵的命,看命途算八字,好的让臣都有些不敢相信。”
皇帝嘴角微微一勾,心说朕的孙儿孙女,命途好那是理所当然。
“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太富贵。”
小张真低着头说道:“臣以为,应该送出长安的好,沈将军的两个孩子本就富贵命,长安城又是富贵汇聚之地,陛下也知道,物极或有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