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坐下来之后指了指对面的凳子:“坐着说。”
沈冷欠着屁股坐下来,等着皇帝说话。
皇帝似乎是在整理措辞,好一会儿之后才开口说道:“朕知道你从小没有父母疼爱,孟长安到了长安之后你也没有兄弟陪伴,总是孤单的……所以朕要告诉你的是,寻常的百姓家里若有兄弟多人,父母多会教导说,你们兄弟之间,不要争抢,该给的,爹娘自然会给,不给的,不要去抢。”
沈冷听的一头雾水。
皇帝似乎觉得自己说的有些直白,停顿了一下。
“朕的意思是……”
皇帝又沉默下来。
“朕的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他看向窗外:“回去吧。”
沈冷起身拜了拜,依然一头雾水。
皇帝的视线从窗外收回来看着沈冷的背影,不由得苦笑一声,自己这是怎么了?
保极殿里,韩唤枝看着云桑朵红红的眼睛认真的说道:“我从不曾给过你什么承诺,今日是第一次,就连婚礼的日子也是陛下定的,所以不算是我的承诺,这第一次总是要郑重些……”
他往四周看了看,发现了那个带血的锦囊,那一直都是他贴身放着的东西。
韩唤枝伸手把那血迹斑斑的锦囊拿过来,打开,从里边取了一个成色并不好也有些裂纹的玉镯:“我之所以少年离家,是因父亲早死,母亲撑了两三年后也追父亲去了,她临走之前只有这个东西留给我,让我以后传给她儿媳。”
韩唤枝看着云桑朵:“不贵重,也不漂亮,你能接受我用这样的东西做聘礼吗?”
云桑朵看着韩唤枝流泪,忽然跪下来双手捧着那玉镯:“谢母亲大人。”
韩唤枝抬起头,使劲儿忍着不让眼泪往下流。
哪里忍得住。
第五百二十三章 铁券
有史以来,未央宫的宫门第一次没有按照时辰打开,比往日都要早些,陛下的御辇缓缓驶出宫门,躺在御辇里的韩唤枝手紧紧握着云桑朵的手,虽然说按照这样的行程没能去小萨满德旺家里接亲,可有些时候事有小不足反而更显得弥足珍贵。
云桑朵哪里还会在乎这个,她只在乎不要松开韩唤枝的手。
因为不知道那个蒙袍汉子究竟是不是孤身一人来,所以禁军内卫都加强了防范,之前调查了长安城所有城门这些日子的进出登记,倒也没有什么发现,当然那蒙袍汉子是怎么进来的也在查,如果没有内应的话,他没有身份凭证,如何能轻易进来。
再强的高手,也不可能飞跃长安的高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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