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了。”
虞白发起身:“不该露面,只是不得已而为之。”
他看向黑眼:“别怪我。”
黑眼揉了揉鼻子:“怪你也打不过你,先生始终是先生。”
虞白发笑了笑,走向门外。
“既然已经出来了,要不……”
“没有要不。”
虞白发走出门外:“别忘了陛下当年的话。”
十五年前。
长安城暗道势力,流浪刀一家独大。
官府不是不想查,不是不想办,但办不下来,因为没有证据,流浪刀的人作恶从不留活口,你就明知道那是流浪刀的人做的,偏偏就是没办法指认。
陛下也恼火,因为这事对廷尉府也发了脾气,韩唤枝当时亲自带人查,可总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时候就抓人,流浪刀办的四方客是官府备案的武馆,明面上干干净净,真的去抓了人,朝廷法度就会被人耻笑,廷尉府也好顺天府也好,有他们的难处,那就是做事要有理有据。
“这样不是办法,我来想办法。”
这是当时虞白发说的话,然后他起身离开。
回到房间后打来热水泡了小半个时辰,洗的干干净净,然后换上一件新衣服,将他的刀绑在背后,独自一人离开流云会去了东府街流浪刀堂口。
守在门口的几个流浪刀弟子看到虞白发的时候愣住,有人讥笑道:“这位爷是来我们武馆踢馆的?到顺天府报备了吗?若没有的话,赎我们四方客不奉陪。”
“不踢馆,只是杀人。”
虞白发抽刀。
门口倒下四人。
进入院子,院子里正在练功的那些流浪刀刀客已经抓了兵器在手,他们手里有刀,虞白发手里也有刀,可刀与刀不同,人与人也不同。
一把刀从门口杀到正堂,走了一百三十六步,杀了六十多个人。
其中一人奔进大堂躲在柱子后边,虞白发的刀从柱子这边刺进去,贯穿石柱,将那人一刀戳穿心口。
叶流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浑身是血的虞白发追高薛穿街过巷,惊动了整个长安城,这事瞒都瞒不住。
那一天在东暖阁,叶流云下跪,求陛下开恩。
陛下说……国法总得有个交代,朕以后就不见了吧。
这话,已经很明白,虞白发不死,但也不能再露面江湖。
君不见,虞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