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孟长安头皮发炸,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自己竟是毫无察觉,这可是瀚海城将军府,里里外外军卒无数,这人居然悄无声息的进了后院,刚才他睡着的时候若这人出手,自己已经死过不知道几次。
待看清楚那人背影,孟长安才长长舒了口气,俯身抱拳:“楚先生。”
“北疆之地,真是苦寒。”
依然只穿了一件灰布长衫的楚剑怜回头看了孟长安一眼:“本打算游历四方,多看看这天下万物万景,才到瀚海就听说你受了伤,于是过来看看。”
楚剑怜看了看孟长安的伤腿,手从袖口里伸出来,手里捏着一个小小玉瓶:“这伤药的配方怕是民间早已经失传,换药的时候别再用你们军中医官的药了,虽然也不是太差的东西,可恢复起来要慢许多。”
孟长安连忙过去双手接着玉瓶,俯身道谢。
“其实我来,还因为别的事。”
楚剑怜看了孟长安一眼:“初见你时,就觉得你看我徒儿眼神里有淡淡戾气,虽然你控制的很好可依然有些外泄,是她可曾对不起你?既然来了,我便问问,省得日后不放心。”
“没有。”
孟长安低头:“或许如禅宗说的,都是因果。”
“那就好。”
楚剑怜道:“你性子刚烈直率,说一是一,是我所敬重品质,我也知道你不善说谎……所以还有一事问你,你可知道,沈冷是否是宁皇之后?”
孟长安心里一震!
“我,不确定。”
“那便差不多是了。”
楚剑怜沉默一会儿后笑道:“你无需担心什么,我徒儿与他那般相好,我自然不会对他动杀念,况且我也喜欢那傻小子耿直,只是有些奇怪,我居然会与他俩有那么多纠缠,莫非这便是命?”
他举步往外走:“人间事人间人,太复杂,不如风景单纯,亦不如剑单纯。”
孟长安心说楚先生怕是快要得道成仙了,行事风格如此的难以捉摸。
楚剑怜迈步离开,走了几步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看孟长安:“可有人说过你面相不错?”
孟长安心里又是一震。
“有人说过。”
“唔。”
楚剑怜继续往外走:“你面相看,可有百多岁寿命,挺好。”
孟长安忍不住追问一句:“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