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块巨石飞来砸在战船的船尾,船头竟是往上抬起来不少,求立人被砸的东倒西歪,拼了命的去抓住身边可以稳定的东西,海风卷带着的水腥气之中加入了一股血腥气。
“靠过去!”
旗舰上的阮青锋脸色阴沉,和宁人的战争已经持续了一年多,这一年多来,他的北海水师处处受制,非但没有如预期那样将宁人的水师彻底消灭,反而被宁人牵制住,以至于求立本土被宁人已经连下六州十九城,近三分之一的疆域已经被宁人控制。
这种屈辱,如何能够承受?都是军人,谁能忍受屈辱。
“宁人进我国土屠我百姓,我就杀入宁地屠宁人。”
好不容易得来的一次机会,阮青锋绝对不会放过。
“往前顶,往前顶!”
他手下副将不停的大声喊着,催促进攻的号角声几乎连成一片。
前面一排冲撞船疯了一样的靠过来,这些冲撞船上的士兵并不多,每一个人都知道自己将必死无疑,他们要做的就是用自己的命把宁人船港的木寨撞翻撞穿,可是宁人的抛石车,床子弩威力巨大,想靠近过来付出的代价惨烈的让人看都不敢看。
沈冷站在高处立刻下令,号角声呜呜响起。
水寨木墙外侧皆有冲撞船,这些冲撞船本身就是组成水寨的一部分,求立人的冲撞船上烧起来火焰,冒着黑烟冲过来,而在号角声之后这边宁人的冲撞船迎面撞了过去。
“为大宁!”
一艘带人驾着冲撞船拦截求立冲撞船的校尉将黑线刀高高举起:“为战兵兄弟!”
“为大宁,为兄弟!”
他手下人嘶哑着嗓子呼喊,将铁犀的速度提升起来,这名校尉带着三百余人,驾乘十几艘铁犀冲过去,那场面让人心脏都几乎要跳动的炸裂开。
轰!
铁犀与求立人的冲撞船重重的撞在一起,甲板上的校尉几乎摔下去,两艘船对撞的那一刻,火光也冲天而起。
两艘船开始下沉,他的使命已经完成,一旦让火船撞在木墙上,可能整个水寨都会被烧掉。
校尉挣扎着站起来想去看看自己的兄弟们怎么样了,忽然浓烟之中嗷的一声,几个求立人挥舞着弯刀直接跳了过来,一个个的都已经疯了。
黑线刀在手,一刀将迎面而来的求立人脑壳斩掉一半,再一刀切开后面求立士兵的脖子,校尉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兄弟们没有一个从船舱里出来,怕是都已经出了事。
“大宁不可侵犯!”
校尉暴喝一声,孤身一人,朝着浓烟之中冲了过去。
他的背影消失在滚滚黑烟和火光之中,他的骄傲,让他不允许任何一个求立人靠近水寨,那是他的任务,也是他的职责,更是他的挚爱,每一寸大宁的土地,都是他的挚爱,每一个战兵兄弟,都是他的挚爱。
求立战船上,校尉一刀一刀劈砍,求立人的餐呼声此起彼伏。
呼的一声,黑烟卷动,一个人从黑烟之中穿过来跳上逐渐下沉的铁犀战船,他一只手握着已经砍出来几个缺口的黑线刀,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肩膀,那里还卡着一把求立人的弯刀,胸口上还有一条长长的刀口,血流如注。
校尉回头看了看,随波飘荡,距离水寨更远了些,于是他笑起来,如此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