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草民许成,二十多年前与陛下一起征战过,在北疆封砚台。”
皇帝动容,起身过去把许营扶起来:“朕说过,今日谁也别跪来跪去的,那还怎么痛快喝酒,朕当初领兵的时候,手下人可没有你们这么怂,在封砚台那一战打完之后,朕与将士们同饮一天,划拳输了,他们可是真敢往朕脸上贴纸条的,贴了朕满脸都是。”
许营激动的颤抖,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
“划两拳?”
皇帝伸手。
许营使劲点头:“划两拳!”
皇帝这随便找地方一坐,那些光鲜亮丽的朝臣们哪个还敢讲究什么?桌子不够凳子倒是富裕,自己拎个凳子找地方坐,一个个看起来都特别和蔼可亲:“来来来,我坐这里可好?”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一个个都和颜悦色。
沈冷过来挨桌敬酒,要说今日不喝大了,那怎么可能?
喝到后来皇帝让人把沈冷掺回去休息,孟长安端着酒碗上来替沈冷敬酒,没多久孟长安也喝大了,然后是沈冷的手下过来替将军敬酒,杨七宝杜威名等人全都喝大了。
茶爷坐在婚房里等了好一会儿,心说冷子怎么还不回来,实在等不下去了出门看了看,发现沈冷和孟长安两个人坐在小院门口,勾搭着肩膀在那不知道胡说八道什么,两个人满嘴酒气,孟长安一边说一边哭,说着什么小时候打你,是怕我爹把你打的太狠,说着说着就哭的嗷嗷的,哪里还有冷面将军的气势。
沈冷也哭,哭的撕心裂肺。
茶爷站在那,没有过去,而是找了流云会的大嫂去寻来两件大衣给那两个人披上,然后又自己去煮了姜糖水,求别人帮忙送到那两人身边,她披了一件衣服坐在屋门口台阶上看着那两个汉子一会哭一会笑,就这么看了半夜。
那两个家伙,唱家乡小调儿唱了半夜。
这就是新婚夜的样子啊。
茶爷看着沈冷和孟长安靠在院门口睡着了,想着这新婚夜也挺美好,看到了自家男人嚎啕大哭的样子。
她招呼人来帮忙把孟长安抬着送回去,她弯腰把沈冷抱起来回屋,把沈冷放在床上,担心他受了半夜的深秋寒风会着凉,提前就烧了热水,给沈冷擦了脸,洗了脚,盖好被子后坐在床边看着那张喝多了难受到有些扭曲的脸,眼神里都是心疼。
一夜没睡的茶爷在天微微亮的时候起来,换了一身干净利索的衣服,抓了扫帚出门打扫学府街。
昨夜里喝的一片狼藉,天还没完全亮起来,酒楼的伙计也都累了半夜没有起来,她便一个人打扫,半个多时辰之后才有人起来,看到新娘子居然在清理满地的垃圾,伙计们立刻就惊了,连忙冲过去帮忙。
“陛下昨天也喝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