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流云嗯了一声:“我觉得最近他们的举动风格明显变了,怕是换了人筹谋。”
老院长沉思:“还能是谁?”
与此同时,就在楼下的一个包间里,荀直坐在那很斯文的在吃东西,很斯文的喝酒,在他看来狼吞虎咽是一种很没品的事,不管是谁……他有自己的风度,何时何地看起来都不能失的风度。
“叶流云会在想我们下一步要做什么,可他想不到我在这里想我们下一步做什么。”
荀直放下酒杯:“当年拦在世子面前的不仅仅是一个裴亭山,还有一座城门,别忘了在裴亭山身后城门也没开,那座门叫澹台袁术。”
他面前的人安静的坐着,他们知道只需要听着就好。
荀直看向自己正对面的那个同样极有风度的中年男人,这一席间,唯有这个人才能让他正眼看待。
“劳烦先生了。”
他很客气的说了一句。
坐在他对面的是楚剑怜。
他终究是个楚人,哪怕楚国已经灭了几百年,因为他这个楚人和别的楚人不一样,骨子里流着一种让他自己觉得厌烦也无奈的血液,皇族之血。
他本无意做任何事,不愿违心,可他的父亲,那位已经做了大几十年皇帝梦的老人就快离世,所以他总是要做些什么才能让父亲走的时候不绝望。
“五万两。”
楚剑怜平淡开口。
荀直皱眉,他总觉得楚剑怜这样的人开口说多少钱是侮辱了楚剑怜自己,于是他觉得楚剑怜的风度便不如他。
“是钱方面的事,就好说。”
荀直问:“只想知道先生何时出手?”
楚剑怜回答:“我愿意的时候。”
“先生何时愿意?”
“不知道。”
荀直叹道:“可那是五万两。”
楚剑怜起身往外走:“可那是我愿意。”
于是荀直连忙站起来:“我会尽快筹集足够数目亲自送到先生家里。”
“我没有家。”
楚剑怜走出包房:“我只是住在那个地方。”
宁地万万里,哪有楚人家?
站在酒楼的大厅里楚剑怜抬头往上看了看,视线落在叶流云所在的那个房间,沉默片刻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