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顿了一会儿后说道:“所以我才会说沈冷谨慎,他完全可以直接住进去谁敢说他?便是我知道了,也不便多说什么,他为什么来找我?是因为他担心以后因为这一座小宅子的事被人揪着不放,而他又想让那个叫茶儿的姑娘住的好一些,所以只能是我,因为我,不是自己人。”
叶景天更尴尬起来。
“房子是租下来的,我将来总不能诬告他。”
白归南为叶景天倒了一杯茶:“将军是要来与我道别的?”
在合适的时候不让这尴尬继续下去,本就是他擅长的事。
叶景天点了点头:“酉字营要往北回撤三百里,得到消息说有越人余孽趁着海边不安宁起兵作乱,规模已有数千,我得带兵回去,大人还要处置牙城远水两县诸事,怕是还要再停留一些日子。”
白归南真诚的笑了笑:“谢谢将军还能来和我道个别。”
叶景天知道这世界上有许多不公平的事,便如白归南,他的能力毋庸置疑,若没有安阳郡那码子事将来做一地道府自然不成问题,可有了那事,怕是前程暗淡,可他又不能直说。
私下里他和叶开泰也谈过白归南,都觉得不像是皇后那边的人,可不像归不像,谁敢肯定,就算敢肯定,做主的也不是他们而是陛下。
“真羡慕沈冷。”
白归南忽然感慨了一句:“年轻人,总是觉得到处都是美好。”
叶景天刚要说话,外面有人快步跑进来:“道丞大人,将军大人,出事了!”
两个人同时站起来,互相看了一眼。
牙城县衙。
一众大员脸色都有些难看,而且愤怒。
“原来这天下真的有眼界如此狭小之辈。”
“不是狭小,是他们觉得大宁太远了。”
叶开泰脸色阴沉的说道:“南理国还在求立南边,且是个人口不过百万的小国而已,被求立人一直压着,他们自然更怕求立,他们是看不到大宁的大,只看到了求立人的狠。”
不久之前,两个廷尉府廷尉伤痕累累的到了牙城,他们两个奉旨保护使臣前往南理国,初到的时候南理国皇帝还极尊敬,表现的很谦卑,可是没多久求立人就来了,将大宁的使臣当众斩首,人头就挂在南理国都城小坯城的城门口,对随行人员百般侮辱,只有这两个负责暗中保护的廷尉杀出重围,一路上又被追杀,好不容易才回来,若非是庄雍之前把求立人北海水师打残了,他们两个也过不来,买通了一条商船藏身,千难万险的才到了这,如今还在驿站里救治。
“出使南理的是吏部一个六品官员叫高职,已经被杀,他随行人员应该还没死,每日被求立人折磨,求立人这么做就是给南理人看的,告诉他们若和我大宁有来往就是这般下场,也是为了羞辱我大宁……”
庄雍看向叶开泰:“是不是应该派人去。”
叶开泰脸色一变:“要去南理,就要绕过求立,至少要走一个月的时间,若是不绕过求立直穿过去,别说想把人救回来,你派去的人也凶多吉少,你派多少人?少了无济于事,多了根本不可能避开求立人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