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听白尚年说出要杀庄雍这些话之后,张柏鹤开始后悔自己来江南道,这简直就是个地狱!
可是现在已经晚了,白尚年已经把这些话对他说了,他现在连逃避的资格都没有,白尚年是绝对不会允许他这个知情者活着离开江南道。
“不是有重要的事,难道沐昭桐派人来见我是提前祝我过年好?”
白尚年瞪了张柏鹤一眼,这个新收的幕僚足够聪明也足够谨慎,可就是格局太小了,心态不稳,小事十全十美,大事眼界不足。
所以白尚年也有些后悔,自己不该这么直接把事情告诉他。
然而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一切都不可能回去。
“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啊。”
张柏鹤往外看了一眼,确定将军的书房关的很严密,压低声音说道:“这件事不管怎么撇都是撇不清的,尤其还是在水师与乙子营联合练兵的时期庄雍死了,陛下如何能放过将军?”
“正因为是在这个时期庄雍死了,陛下才不会去想是我要杀他。”
白尚年语气平淡的说道:“而且,只要做的足够完美,就能给陛下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看着张柏鹤:“之前我安排你去做的事,你还不明白?”
张柏鹤的眼睛不停的转动着,这是一种下意识的举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这样的习惯,而在这种时候是他思维最活跃的状态。
“水匪?”
张柏鹤忽然反应过来:“可是那些水匪终究不成气候啊,又怎么可能敌的过水师精锐?庄雍与将军联络的时候,不是说要带近百艘战船出水师的吗?算起来除去负责运送乙子营士兵的柳莺空船,他手下也带着五千左右的战兵,属下这些日子奔走联络的水匪加起来也没有两千人。”
“看怎么用。”
白尚年往后靠了靠让自己坐的更舒服,张柏鹤这大惊小怪的样子让他有些不爽,可是……这件事他也没几个人可以商量,他身边从白家带来的亲信人数不算少,然而那些人也不能说,因为白家并不知道他的打算,这件事是大学士沐昭桐起的头,背后可能还有其他人支持。
想到最近传闻陛下要立太子,皇后终于可以扬眉吐气,白尚年的心跳就一阵阵的加快。
如果不出变故的话,他一辈子就是三品将军,别人觉得他位高权重手握战兵,可对他来说在中年就到了巅峰如何能认命?要想再升起来就是四疆大将军,可不管怎么看四疆大将军的位子都不会落在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