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双刀的汉子倔强了两息的时间,把钱袋接过来:“有一种被钱侮辱了的感觉。”
沈冷:“所以呢?”
“所以能不能侮辱我两次?”
“……”
沈冷把另外的三份一份扔给茶爷:“换新床单用的。”
一份扔给沈先生:“你的诊费和药费钱。”
最后一份扔给躺在床上的黑眼,黑眼楞了一下:“为什么还有我的?”
沈冷:“唔……给你买尿垫用。”
黑眼也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拿着钱袋的茶爷指了指院子里那棵松树,沈冷看到绑着的枕头没了,心里一惊脸上变色:“会……会很疼吧?”
第七十六章 故事
第二天夜里黑眼就被流云会的人接走,却没说去了什么地方。
吃过饭,几个男人搬了小竹凳坐在那躺椅旁边听沈先生说故事,沈先生的故事总是比什么说书先生讲的好多了,说书先生最好的素材莫过于杜撰江湖,可沈先生曾经有一阵子身处于江湖与朝堂之间,也无需去杜撰。
沈先生走过的不仅仅是江湖路,还有朝堂梦。
于是只要他随随便便改几个故事里的名字,就是一场恢弘大戏。
茶爷坐在自己闺房里,可是窗子开着,一只手拄着下巴侧耳倾听,不时嘴角带笑,厨房门口那棵松树上的枕头又绑了回去,虽然沈冷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撞过树了。
听完了一个故事大家都觉得不过瘾,恰好上一个故事里提到了南越国那个如今在京城八部巷里做伙夫的大将军呼兰盛夏,于是沈冷就问了一些关于南越国的事。
沈先生教沈冷兵法的时候曾经不止一次以宁军灭南越的经典战例做教材,那一次表面上看起来是大宁战兵沸汤泼雪一样将南越灭了,可实际上有几战足以在史书上留下很重的笔墨。
而这几战,都离不开那个叫呼兰盛夏的伙夫。
如今长安城八部巷那个小院子里住着南越亡国皇帝杨玉,还有当初南越的国师阮柯以那位大将军。
杨玉每天要抄写一部《道经》,字数虽然不多,可年复一年下来终究会心烦,烦也没办法,这是大宁皇帝的命令,有一日不写,死。
抄写的《道经》会送到长安城里的官学,谁也不能确定分发到哪个孩子手里的书册就是一位亡国皇帝亲手写的。
之所以官学里必须要有道经一书,是因为道经开篇第一句话非常有意思。
且不说完整的第一句话,只说其中四个字就够了……皇权天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