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一脸嫌弃:“你们这些假斯文人真是乐趣少啊……”
两人对弈之后便几乎没了交谈,只闻落子之声,这一局棋下到中盘的时候沈先生忽然开口:“当初那局棋可有赌注?”
庄雍摇头:“没有。”
沈先生道:“我想加个赌注。”
庄雍看他郑重起来,知道有重要的事,也坐直了身子:“你说。”
沈先生看了看外面:“我若是赢了,将来万一出了什么事,你帮我好好照看他们俩,若是我输了,当我没说。”
“好。”
庄雍只回答了一个字。
这局棋下的极漫长,足足下了一个半时辰,最终庄雍投子认输:“一局棋,何必下的如此拼命?”
沈先生脸色微微发白:“瞎说,我只用了三成功力。”
庄雍苦笑摇头,起身:“我先回去了,老人们常说不要脸的人命都长一些,所以你也不用胡思乱想,真要是……有那么一天,我帮你挡一下?”
沈先生一颗一颗的把棋子收好:“谢了,给我挡一下这五个字分量太重,我就不收了,存着,给他俩用。”
庄雍:“你知道我来意的。”
沈先生:“那天夜里的事,我会告诉你,不过还早。”
“又是还早。”
庄雍转身离去,走到院子里的时候看到沈冷在练习劈刀,只一个动作,来来回回极单调,可是他却不厌其烦,一刀一刀落下,位置精准,双手稳定有力。
躺椅上的少女可能是睡的冷了,把被子往上扯了扯,沈冷看过去,刀势稍停。
“干嘛呢?”
被子盖住半张脸的少女问了一声。
沈冷笑起来,随即再次劈刀。
庄雍出门之前心里想着,少年强,大宁将来如何能不强?
到了后半夜沈冷才把一天的功课补完,想去叫醒沈茶颜又舍不得,于是他把躺椅都搬起来搬到屋子里去,自己回到院子里打了井水冲澡,距离天亮已经只剩下不到两个时辰了。
一如既往,天刚刚发白的时候少年已经起床,叠好被子,洗漱,背上竹筐出门去早市买菜,沈茶颜听着院门吱呀响了一声,睁开眼睛看了看后继续蜷缩在躺椅上睡,忽然想到跟着那家伙去买菜会不会很好玩?
她猛的坐起来,起的猛了,有些头晕。
小路上,沈冷一边走一边很奇怪的左右摇摆,那是他在脑子里幻想着有人对自己攻击,反正除了他们也没人在山上住,不怕被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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