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击者是一只全身覆盖着羽毛的恐龙,上臂后缘排列着大根的飞羽,宛如一对翅膀。
这对小翅膀显然不足以支持它飞行,但足以让它跳的更高,让它脚上如镰刀般的趾爪能够嵌入猎物的喉咙。
苏星看到袭击者抓伤了大龙的脖子,当即红了眼,嗷叫着冲上去,一口咬住袭击者细长的尾巴。
尾巴被咬住,正踩在霸王龙幼崽身上用脚爪攻击的袭击者,瞬间失了平衡,坠落而下。
大龙趁机咬住袭击者的左臂。袭击者吃痛扭头,张来遍布细密利齿的嘴,咬向大龙的脖子。
它攻击的速度很快,而大龙的反应速度同样很快,瞬间松口,后撤避开。在袭击者扑空时跳到它背上,狠狠咬了下去。
袭击者想要躲避,却因为平衡身体的尾巴被苏星咬住,失了灵活性,没能避开大龙的啃咬。它发出饱含疼痛的尖啸,扭头想把背上的小霸王龙咬下来,却都被避过。
袭击者改变方略,决定先解决挂在它尾巴上的小幼崽。它猛地上下甩动尾巴,用力抽打地面,试图将挂在它尾巴上的小幼崽甩开。
苏星哪怕被砸得头晕目眩,也紧咬不放。
他可是有着被大龙拽着跑一路经验的龙。只要是他想咬的尾巴,就没有会脱口的!
袭击者骤然往前甩动尾巴,将咬着它尾巴的苏星甩到面前。它抬起如镰刀般的趾爪,猛地踩了下去。
苏星瞪大了眼睛,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
咔嚓——
闪电划过天空,电闪雷鸣,狂风骤起,豆大的雨滴落下。突如其来的雷声,让袭击者的身体受惊僵直
了一瞬。与此同时,大龙扑了下来,咬住袭击者的腿,让它的抓向苏星的脚爪偏离了方向,落到地上。
"嗷呜!"
快躲开。
苏星提醒大龙躲避。
大龙在袭击者背后时,袭击者难以攻击到它,但它为了救他跳下来了,袭击者那一对利爪很可能会穿透它的喉咙。
袭击者抬起了锋利的脚爪。苏星松开嘴里的尾巴,张嘴朝那只扑了过去。
暴雨倾盆而下。
袭击者在苏星松口的瞬间,猛地甩开咬着它一只腿的大龙,拖着一条被咬得弯折的尾巴,转身跑了。
苏星扑了个空,摔到地上,被突然的暴雨浇得浑身湿透。他盯着雨水抬头,看向袭击者离开的方向,确定它走了之后,才放下心,转头去看大龙。
大龙刚从地上爬起。它左侧的肩膀上有一个血淋淋的洞,鲜血混合着雨水流到地上,看起来极为恐怖。
苏星的脑袋伸向前,想给它止血,却不知该怎么做。
大龙轻碰了碰苏星的下颚,蹭了一脸血。
苏星才发现自己嘴里全是血。
这血大部分都是袭击者的。苏星安抚地回蹭了下大龙,让它别担心。
苏星舔了舔牙齿,想将血舔掉。
随即,他发现自己少了颗牙。
去看地上,也没找着。大概是嵌在袭击者尾巴里了。
暴雨将他们都淋得浑身湿透,绒毛一缕缕贴在身上往下滴着水。
大龙环视四周,呼唤苏星跟它走。
雨太大了,他们需要找地方避雨。
苏星跟在它身后,冒雨前行。
很快,他们找到了一个山洞。洞口不大,内部却很深,幽暗不知通往何处。
大龙甩了甩身上的水,率先爬到洞内的石头上,趴下舔舐着伤口。苏星走在后面,叼了一把路上咬的树叶进来。他忍着苦味,将树叶嚼碎,敷在大龙肩膀的伤口处。这树叶的外形和味道,都跟他上辈子当植食性鸟时,偶然吃过的一种树叶很像。
那种树的汁液深红粘稠,像血液一样,苏星称它为血树。血树的树叶有很强的止血作用。
在来山洞的路上,苏星见到几棵形
似血树的树。他用爪子划破树皮,见它同样会流出深红的汁液,就咬了把树叶下来。
苏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血树树叶有没有止血作用,但大龙肩上的伤口太过恐怖,一路都在流着血,他只能冒险尝试。
大龙见苏星将一滩嚼碎的树叶糊在它伤口上,它偏头嗅了嗅,接受了这滩苦涩的东西。
苏星也在石头上趴下,和大龙依偎着互相取暖。
雨下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才停下。
明亮的阳光照射进洞穴,苏星眯着眼走了出去。
暴雨将森林洗了一遍,连空气都变得清凉苏爽,树叶往下滴落着水珠,落在低矮的草叶上,弹奏出一首自然的协奏曲。苏星却没心情欣赏。
暴雨清除了气味,也清除了所有的痕迹,他们想找到来时的路,变得更加困难。
就算他们能找到回去的路,过去了这么久,霸王龙爸爸妈妈早离开了。
唯一的好消息是,血树的叶子有用,大龙的血止住了。
大龙走在前边,苏星跟在后边。
他也不知道他们这是要去哪。他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喊饿,没力气思考。
苏星咬了口路边的红色浆果,甜滋滋的味道让他活了过来。
"嗷呜~"
苏星叫住大龙,让它一起来吃。
大龙见他吃,也半信半疑地吃了颗浆果,随后就目光古怪地看着他。
仿佛在它眼里,他已经饿得失去理智了。
大龙发出低低的叫声,像是跟他说,跟上,它带他去找霸王龙该吃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