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这一题你真的ok吗?」
「真不行没关係,可以翻参考书救你自己。」
「再给我五分鐘,五分鐘就好!」
我对自精楼a-116的两个废材骂了一句之后,就继续埋头算他们懒得写的数学算式。见鬼了……明明是这种程度的东西,怎么我今天各种脑袋打结呢?
而把毕业製作内容丢给我的两个废物,则是各拿起一根吃四海游龙的竹筷子,自己配起星际大战的光剑音效在那边杀来杀去。
原因无他,就只是好玩。
……这算是对一名探望访客的待客之道吗?,
「馁!张老师,你这阵子怎么啦?脸色总是不太好喔。」杨纬关心。
「期中考考不好喔?还是跟女生要电话失败?」达爷猜测。
「同学,有什么困难你可以说啊!」杨纬温言。
「没错!说不定说出来之后,我们可以一起笑你。」达爷发自肺腑。
然后他们大笑击掌。
「我的困难就是……再给我五分鐘!还有我不是说过别叫我老师吗!?」
「好的老师,你知道热力学是很奇妙的东西吗?」
「我觉得最奇妙的东西是我居然可以在你们底下活过两年。」我忿忿振笔疾书。
我的脸色很差是真的,最近我一个劲的失眠。
写诗没有帮助之后,我只好靠画画发洩,这一画有时候就是一个晚上;画到木桐杉睡到四脚朝天的那种。
大专篮球联赛已经开打,在进入复赛之前,多得是与同一区的其他大专篮球队伍捉队廝杀,而目前我们学校以三连胜之姿,持续锋头健的气势一路打下去。随着球队战绩吃紧,木桐杉的生活转变,与他同房的我总是看在眼里;他与女友的约会次数锐减、系上与山服社的聚会活动变得较少出席,有空时抱着篮球就是往社区球场跑,饮食与睡眠时间也进入严格的自我要求模式,健身与单练的次数增加,常常结束挥汗如雨的一天回到房间冲完澡之后倒头就睡。
木桐杉对于我画罗慕筠没有太多意见,倒是第一次见我画画,一开始很是新奇的在旁一边健身一边观看。到之后就随我画去了。而对于我的精神状况,他是关心的,并且用他的方式关心。
大学体育馆,校队练习时间。
只要是下雨天,球队就会在这里练球。破球鞋磨擦地面的声音是让人习惯的背景音乐,外头的雨声让鼻子里馆内的湿闷潮气与汗味略加明显。有一次练完球,眾人在收拾馆场的时候,木桐杉把我拉到一边。
他丢了一颗篮球让我原地运球。
「可诚!你到底怎么啦?」
「蛤?!没事、没事!」我连忙答道。
木桐杉:「最近一直魂不守舍的,你现在超级缺乏专注力的馁!」
「没有啦!真的!」说着,我差点把球运到脚上弹开。
「銬盃!你黑眼圈很重馁,而且好像前几天就开始这样了!!」
「喔喔喔!?」
「是要尸变了吗你……可慧!」木桐杉大呼。
眼镜球经跑过来:「?」
「这傢伙休息五分鐘之后继续练球。你在旁边看着,带瓶水,如果他等等快睡着了记得直接泼水下去,如果变僵尸了也一样泼水,但要记得叫救命知不知道?」木桐杉低头吩咐。
「知道了。」江可慧看了我一眼,认真答道。
「我没有要变僵尸啊啊啊啊啊啊!!!」
「杉!你在吗?」一名女子探半身进体育馆喊道。
是木桐杉的女朋友,她叫林荷娜。
像学长这样的人会有女朋友,我一点也不意外。但像木桐杉这样的人,许多人都会好奇:他的女朋友是个怎么样的人。这份好奇对我来说容易理解得很,因为林荷娜很常来球队探班,很常很常。而我对她的印象是她总是穿着超级短、会露屁股蛋的短裤。
有时她一个人默默的坐在角落滑手机,除了她男友,她不跟任何人说话。
有时她会带一群她的闺蜜在场边看球,那种女子团体我国中有看过,围着其中一个最漂亮或说话最大声的为核心运转;而林荷娜,恰好就是那群女生中最漂亮、裤子最短同时也说话最大声的;她的音量,小到在那群女人里喊水会结冻,却也大到球场每个角落都能听到。
若是一般人,她们早就被赶出球馆了。但或许,这刚好也是她可以在她那群闺蜜面前说话大声的理由:几乎整个校队都由着她没办法。或许在这整座校园里,能这样说话大声的位子,也就这么一个。那就是身为校队队长女人的位子。
而整座校园横着走的木桐杉在女友眼前,居然只是条百依百顺、摇着尾巴的忠犬;这形容是我当上球经之后,有听校队成员们私底下在传。
但真见到了,又是另一回事。
林荷娜走进来,体育馆如同她家后院般;校队眾人纷纷点头叫大嫂好。
「抱歉,我们这边练球练晚了!马上就好!」木桐杉马上迎了上去。
她点点头:「今晚一起去吃烧烤吧,我有跟大家说会带你。」
「好!但再等我一下下,我这边快结束了!」
只见她眉头皱了一下,转头望向我这边。
「啊对了,没给你介绍!这是可诚,我们队上新进的球经!他……」
她看着我:「他投了一颗大号三分球?你说过了,说了快一个月。」
「是的!是的!可诚!这是我女朋友,叫她荷娜就可以了!荷包蛋的荷、安娜贝尔的娜!」说完,学长还不忘自己笑两声。
他看我们都没有笑,自己吐了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