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我真不知道他是你弟弟,我要是知道我死都不会干出这事啊……”
杜茵觉得自己真是流年不利,活活要给冤死了。
“……我当时看他混进了会所,本来是准备直接撵出去的,你也知道我们会所对客人隐私的保护,不扭头送警察局就是好的了,
“…但可巧不巧的是你把叶佑赶出来了……而他又长得还行……”
岂止是行,她当时看到顾唯的时候,就觉得这次拿不下简舒月,她杜茵两个字都可以倒着写了。
以她对简舒月的了解和这么多年的做这档子生意的眼光看,顾唯完全就是给简舒月量身打造的,全身上下就没有一个地方不是按着简舒月的喜好来的。
若不是这样,她根本不会绕过背景调查,把人直接往简舒月房间送。
她想到这里无比后悔当时昏了头的自己,反手就抽了自己一巴掌。
“这事全是我的错。”
“这事和茵姐没关系。”
就在她说话的同时,顾唯也开口了。
“是我跟着你来的。”
“我想知道,姐姐来这种地方,究竟是做什么?现在我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
杜茵急忙高声打断了顾唯,再由顾唯说下去简舒月的火就没有浇灭的可能性了,
“哎这就是一场误会。”
她尽力恢复平素长袖善舞的样子,笑着圆场,
“简总她就是替我来挑人,她的眼光一向是最好的,她看着好,就一定是好。至于那些污七八糟的,都是底下人不老实,自己搞出来的,当然了,我也想开个玩笑,就没阻止……”
她这场子圆得自己都心虚,瞥见顾唯的脸色没有半点变化,显然并不相信。
杜茵更加头疼了,这叫什么事,禁欲半辈子的姐姐唯一一次寻欢还被亲弟弟抓个正着。
得亏什么事都没发生……吧……
顾唯身上穿得倒是整整齐齐的,扣子都没解开,只是她记得之前特意给备了面具……
她四下瞥了瞥,看到面具扔在沙发上,心里慌乱地打鼓着。
要是发生了点什么……天呐……她完全不敢往下想。
乱伦这种丑事发生在任何一个豪门,都得来一波地震,更别说是最上层也最看重名声的简家,主人公还是各方面完美无缺,被几乎所有三代继承人恨得咬牙切齿的简舒月。
那绝对是灾难片。
而一直背对着他们的简舒月此刻终于转过身来。
杜茵又惧又怯地瞄了她一眼。
简舒月的神色很平静,脸上甚至没有半点激动、愤怒的表情,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完全是平日的样子。
若不是屋子里的一片狼籍,杜茵真就信了无事发生,简舒月没发火。
但现在杜茵更不安了,毕竟极端的正常就是最大的反常。
简舒月从窗台边走过来,一直走到顾唯面前停住,中途没有给杜茵一个眼神,仿佛当她不存在似的。
顾唯方才还是一幅秋后算账的神气,但在简舒月一步一步向他走过来的时候,那气势就渐渐地被逼退了。
他无意识地咬住牙,全身崩得紧紧的,强迫自己不去躲避简舒月的眼神,不过一点用都没有,就连一旁的杜茵也看得出他的虚弱和毫无底气。
更不用说对他了如指掌的简舒月。
简舒月站在他面前,突然蹲下身来,顾唯显然是没有预料到,惊慌中本能地想要后退,但却靠着最后一点气性中止住了自己的动作。
简舒月没有做别的,只是慢慢地将他的裤腿卷了起来,直到露出小腿上红肿的一块,隐隐有血瘀的样子。
杜茵恍然明白,刚才她让保安揍顾唯的时候,应该是摔伤了他。
不仅是她根本没注意,连顾唯都忘了刚才受了伤。
只有简舒月记得。
她甚至都没有回头看过。
杜茵一阵后怕,连忙开口:“都怪我,我的错,我现在就去叫人拿一些药来。”
拿药是真,另一方面她也想借机离开这个场合,简舒月现在就像是一座刚喷发过突然熄火的火山,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是更猛烈的爆发。
还是先撤为妙,等她冷静后再说吧。
她瞥了一眼把唇咬得都快出血了的顾唯,摇了摇头,走了。
“疼吗?”
走之前杜茵听到了简舒月的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