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
他的睡袍被她蹭得凌乱,露出笔直的锁骨和精壮的胸膛,她凑上前去,微凉的手放在他温热的胸口上,紧紧地贴着。严洵把她拥得更紧,她全身上下都被他的体温和气味包围,原本冷到发白的脸上终于浮出一点点红晕。
她抬了眼朝他看去,发现他也正低眸看着她。
二人视线交错,不经意间,都带了几分缠绵、几分暗藏的情意。
“项棣说要和我离婚。”她忽然出声道。
严洵几分意外:“为什么?”
“他发现我和项棠的事情。”
严洵不知如何作答,缄了口没说话,二人沉默良久,她才又道:“其实,我发现我对项棣的感情,比想象中要深。”
她的语气中含着几分憾意,他听了不禁心中怃然,低低回一句:“如果你愿意和他和好,他应该不会介意。”
项棣对她的执念和在意有目共睹。
姜盼摇了摇头:“不,我不喜欢后悔。而且待他身边,束缚太多。”
她曾经渴望过爱,可是,大部分爱意味着枷锁和囚笼。她爸是这样,项棣也是这样。
如果爱是囚笼的话,即便它披着再华丽的外衣,再诱人,她宁肯不要。
但骤然和项棣分开,她心里免不了几分难过。
她伸出手,抱住了严洵精瘦的窄腰,低下头,把脸埋到他的颈窝:“幸好有你。”
在她最茫然的时候,幸好有他。
犹记得当年,父亲病死后,她和喜欢的人分了手,和不喜欢的人订了婚,还得担负接管公司的责任。
每天处在重压之下,毫无喘息余地。
一日她走出教室,往学校门口走,严洵在外面等着接她。
本来天上就飘着小雨,小到几乎像淡淡的湿雾,晕染模糊着眼前景物。
一切都显得迷蒙虚幻。
她没带伞,走着走着,雨越下越大,转为沉甸甸的水珠,一滴一滴砸在她身上。
走到一半,忽然泄了力,对这缧绁一般的人世,感到一种深切的悲哀。
她漫无目的地在校园里打转,忽然看到一个人影,默默立于树下。
“小姐。”
他走到她身边,撑着伞,在雨中拓出一片天地。
“我想淋一会儿雨,等一下再来找你。”她从伞中走出,雨水瞬间像眼泪一样流淌在她的脸上。
“怎么了?”
她轻声道:“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
姜盼没有再理他,自顾自往前走去。
走了一大段路,回过头,看见他还在自己身后,一直跟着,寸步不离。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也把伞收了,睫毛和头发都被雨水洇湿,不断向下滴着水。
她诧异问:“你在做什么?”
他静静望着她,眼神带着她看不懂的深意,晦涩莫名。
“我想陪你。”他垂下眼,终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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