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灯并没有开,月光如水倾泻下来,几乎铺满整个房间。
男孩修长劲拔的腿被女人一双柔如丝绸的长腿纠缠,上半身也几乎完全靠在一起,他的手放在她绵软无力的腰肢上轻轻揉着,时而在她被汗水微微沾湿的长发上留下几个吻。
女人的身体如果被充分刺激的话,将会产生比男人更为绵长和层次丰富的愉悦,姜盼舒服地享受事后的激情和情人殷勤的抚慰,把头靠在他肩膀,轻声说:“明天下午你要不要去我的公司?我可能会提前下班,这样可以多陪你。”
他后天就要走了,几夜的云雨缠绵,到底让她心中生出几分不舍。
他应下。
姜盼顺着他的肌肉纹理,抚着他的肩膀,然后在他的肩头轻轻吻了一下。
她以前一直以为他不待见她,只是因为良好的家教没有表现得过于明显。她和项棣结婚后,他从来没喊过她嫂子,而是和她结婚以前一样喊她姐姐。而且只要她在项家,他基本上都在房间闭门不出,或者和朋友在外面。
现在比谁都听话,像一只被她驯服的野兽,收起爪牙,乖乖躺在她身侧。
次日下午,苏惠和严洵往姜盼办公室去,正好碰见从姜盼办公室里出来的黎玟和小张。
黎玟和他们打了声招呼,苏惠见小张满脸通红,于是问:“小张发烧了?”
小张很可爱,有种乍入成人社会的年轻人的天真,在她身上,能够看到刚入公司的自己,她们都很喜欢她。
黎玟闻此言,捂嘴笑道:“你不懂她那副德性?刚刚我们进去姜总办公室,正好碰见她的小叔子来了。那小帅哥看了一眼我和小张,还笑了笑,我觉得没什么,小张倒害羞了。”
小张为自己辩解:“他笑起来很好看,苏姐你去看了就知道。”
黎玟悠悠道:“你昨天不是还夸严助好看吗?现在又觉得别人好看了?”
小张瞥了一眼严洵,见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生怕得罪上司:“都好看。”顺口又奉承他:“不过还是严助更帅。”
苏惠还有事,懒得再和黎玟一起逗她,于是道:“我和严助先过去找姜总了,等会再聊。”
他们二人到办公室门口,门虚掩着,苏惠轻轻一推,悄无声息拉开一角,骤然看到令人惊诧的景象。
他们姜总正坐在办公桌上,那英俊的男孩子站着,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捧着她的脸,弓下身来吻她。
她整个人几乎被抱在他的怀里,想必全身上下都在被男孩子身上的气味和热度包围吧?倒也奇怪,明明平常是看起来端庄自持的女人,现在被吻得稍微情动,面若桃花,是平日从未见过的妩媚风情。
动作能这么亲密,不难想象他们已经上过床。
苏惠立马阖上门,下意识看了严洵一眼,见他怔怔盯着已合上的门,面容平静,不发一言。
她试探着问:“我们等下再来?”
回了办公室,苏惠泡茶,顺便给严洵泡了一杯,递给他。
她没忍住问:“你不在意?”
严洵翻着桌上的书,作为他多年的搭档,她知道他一定没看进去一个字,翻的速度这么快,越发显出他心绪之烦乱。
半晌,他才回道:“我没有资格。”
她喝了一口茶,没有再问,她本来就不是多事的人。
她心道,那些成功自律的人,大部分都以对他们身上人的本性进行压抑为代价,因此需要在其他的地方释放,比如说聚会、玩乐,刺激点的就是赌博、犯罪、麻醉品。
或者,性爱。
在越轨的快乐面前,一切都不值一提。
但性和爱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为了取乐而已,若要当真去爱,代价太高昂,得不偿失。
因此,把他们的感情当真的人,往往是最可怜的,有情皆孽。
都是孽。
项棠吻够了唇,又想埋在她的肩上蹭她的颈窝,姜盼把他推开,身子后倾,毫无威慑力地命令:“不许胡闹,万一有人进来怎么办?”
他怕真惹恼了她,松开紧抱住她的手,后退一步,但手又忍不住握上女人柔若无骨的纤手。
姜盼毫无留恋地抽回手,然后温柔地下了逐客令:“你先去楼下健身房打发一下时间,我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再来找你,好吗?”
他到底还是压抑住了身上少年人经常躁动的情欲,两只手放在她的身侧,弯腰,脸靠近她的脸:“再亲一下就走,好不好?”
她被他的孩子气逗笑了,揉了揉他的头发,微笑着吻了一下男孩柔软的嘴唇:“你啊”
下午叁点,大部分上班族尚未下班,健身房只有零零星星几个人。
项棠从龙门架上下来,汗不住往下滴,上衣已经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