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秀皱了皱眉,没有回应,只当左耳进右耳出,瞧她闷不吭声,杨玉反而来了火气。
“跟你说话呢,你别装聋作哑。你跟郑毅怎么回事?是不是他不想要孩子?”
得知两人曾经有过孩子却莫名其妙没了,杨玉心里是又惊又气。
就算当初是不小心流掉了,这之后的几年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郑毅他不想要。
“妈,我们有自己的打算,你就别瞎掺和了好吗?”
“瞎掺和?你知不知道我们刚刚走时,炎祎那丫头送了我什么?一个送子观音!连她都在嘲笑你们没有孩子呢!”
前方红绿灯,苏秀停下车来叹了口气,“人家送观音还不是为了你能早点抱到外孙?你怎么能这样曲解别人?”
杨玉却是冷哼一声,“谁知道她怀的什么心思,这小丫头自从变漂亮之后想法也多起来了,瞧瞧郑毅来时她表现的殷勤劲儿,指不定在打什么下贱主意呢。”
小姨子和姐夫,可不是常有的事么。
“你可得把郑毅看紧了,别到时候便宜了别人!”
“妈!你瞎说什么呢。”
“我瞎说?你瞧瞧,郑毅一进门就给炎祎那么大一个红包,少说没有一万也有五千,她炎祎是年纪小还是没工作?凭啥白给这么大的红包?”
“炎祎几年才回来一次,给个红包又怎么了?郑毅又不缺那个钱。”苏秀真是觉得她这个妈在无理取闹。
“你这丫头不跟我顶嘴就不舒服是吧?郑毅不缺那个钱,怎么不往你兜里塞呢?”杨玉的火气越烧越旺,像个炮竹一点就炸。
“你看炎祎有叫过郑毅一次姐夫吗?在她心里她就不把你俩当回事!”
指不定哪一天就想把这个姐夫撬成丈夫呢!
“郑毅跟炎祎他哥是过命的拜把子,他们俩从小就当彼此是兄妹,叫习惯了的称呼你也能拿来掰扯。”苏秀觉得自己就不该跟她妈讲道理。
“鬼扯的拜把子,那个来历不明的野种,也配跟我们杨家——”
“阿玉,少说几句吧,阿霞这么多年来也不容易……”坐在后面的苏诚松打断了母女俩的对话,也知道自己这个妻子说的话过重了。
常年在家作主导地位的杨玉被老公驳了嘴,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戾气更盛。
“好哇,现在你们父女俩联合起来给我说教了是吧?好,你们姓苏,我姓杨,我闭嘴!”
车子继续发动,苏秀和苏诚松皆是一声叹息,好好一个年,过成这样也是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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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父母送回家后,苏秀坐上自己的Mini Cooper,刚驶出老小区,握在方向盘上的手轻轻敲击,逐渐放缓了车速。
这个时间点回去也没什么乐子,空荡荡的大房子里就她一个,还不如在外面逍遥来得快活。
心里有了方向,苏秀油门一踩,去了她经常光顾的俱乐部——欢宵。
“欢宵”位于金三角CBD的南岸,其实离苏秀的婚房并不太远。
在高楼林立的钢铁森林里,“欢宵”所在的大楼并不怎么起眼。
这是一个会员制的高档私人俱乐部,内含餐饮、娱乐、住宿一条龙。
“欢宵”的老板将整栋楼都买了下来,充分保障其会员的个人隐私,一楼大厅为前台接待,想要上楼就必须凭会员卡通过。
二楼餐厅,三楼茶吧和酒吧,四楼KTV,五楼健身,六楼水疗馆,七楼棋牌馆,八楼活动厅,九楼至十六楼为住宿。
“欢宵”明面上是俱乐部,但本质上是为了给各路玩咖提供一个放肆欢愉的场所,只要不涉及黄赌毒,老板能宽容地给有着不同乐子与兴趣的会员们大开方便之门。
譬如苏秀,她之前的好几个炮友都是在这里找到的。
虽说最后都没能发展成为长期,但至少能保证都是高质量的,不会带脏带病。
今晚除夕,“欢宵”有在八楼活动厅举办除夕宴会,可苏秀抵达时已是十一点,宴会早已散场,与会人员大多分散在各层去找自己的乐子去了。
停好车,摘下婚戒,苏秀直接去了三楼酒吧。
今天除夕,人并没有往常那么多,原本她是打算像平时一样在散台入座后物色是否有合眼缘的猎物,可还没走几步,在途径一个卡座时突然被人抓住了手。
“姐姐,你总算来了啊。”
不等苏秀将手甩开,一个有些稚气未脱的沙涩声音抢先飘了上来。
苏秀低垂眼眸,在酒吧不甚明亮的氛围灯光下看清了这登徒子的容貌。
很年轻的面孔,若不是“欢宵”的会员必须年满十八,苏秀差点以为是谁偷偷带了未成年进来。
他其实算不上是稚嫩那一挂的长相,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比她教的大多数高三学生更显成熟。
身材高挑,肩宽手长,只因他脸上少了太多属于成年人的攻击性,苏秀才下意识地以为他还未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