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你想要怎么补偿?生理还是心理?”,柯愚一边开着车,一边开着车。
南若听懂了,脸唰的一下红了。
“柯愚!”
“我问问补偿方式嘛,以免你收到货不对板”,柯愚笑着开车。
再到市大剧院,南若和柯愚的关系发生了变化,心境也发生了变化。南若无法忘记那天差点被隔离在这里时焦躁恐慌的心理,以及柯愚从电话里传来具有魔力般安抚人心的声音。
“我那天在小剧场的玻璃窗前看到你来了”
柯愚牵着她的手,“我也看到了玻璃窗里的你,身边站着一群小孩子”
“如果不是你,我们那天可能真的被隔离了”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可能拿到今天的演出票”
“哦?”,南若不明所以。
柯愚笑而不语,带着南若来到大剧场门口。
那天就是在这里,柯愚和剧院经理通话后,用五百份抗原解决了这场危机。
剧院经理看到柯愚来了,满面堆笑地迎接“柯总您好,欢迎来大剧院观看演出,这是您的两张第三排中间票”
“谢谢刘经理”,柯愚接过票,牵着南若走进剧场。
剧院经理看着柯愚身边的南若,觉得好像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再哪见过。
“就是因为那次的抗原所以经理给了你演出票?”
“后面他又找我帮过忙,礼尚往来”
“柯总不愧是柯总,小南佩服”
“那小南打算怎么表示你的敬佩之心呢?”
说话间,他们已经被引到座位坐下。柯愚话里的意思太过暧昧,南若红着脸暗搓搓地使劲掐了一下他的手。柯愚笑眯眯地握着她的手,静待演出开始。
这场演出名叫《朱丽小姐》,是瑞典戏剧大师斯特林堡的名作,由北城国家话剧院原版人马来余城表演。
南若在大学时读过这个剧本,虽然话剧社没有排演这个作品,但剧中朱丽小姐夹在现实与欲望、本能与阶级之间的游移、痛苦、压抑,让她印象很深。
柯愚很喜欢一部叫《父亲》的戏剧作品,作者也是斯特林堡。在他的笔下女性似乎总带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锋芒,好像誓死要从男权社会下分一杯羹。尤其《父亲》里母亲的形象,让柯愚情不自禁地代入他与杨依的婚姻,他就是剧中那个被抹灭自我的父亲,而杨依就是那个强势、统治一切的母亲。
演出不长,一个半小时而已。
散场后南若就没有说话,她坐在柯愚车里也沉默不语,还在回味着朱丽小姐的悲剧。
“怎么了?”
“你说人怎么这么奇怪。朱丽小姐明明是贵族,但又渴望没有身份的原始的爱情;让明明爱朱丽小姐,但又让她去死。人性太复杂了”
“人就是奇怪,人性就是复杂,如果非要找原因,那就是原罪吧。从亚当夏娃被诱惑开始”
诱惑……南若想到了从柯愚醉酒的那个夜晚,她数次觉得自己就是被情爱诱惑的夏娃。她和柯愚,终是隔着道德的鸿沟。虽然他已经在办离婚手续,她也已经不再厌弃、折磨自己。可是南若一想到这段感情的萌芽之初,她还是无法逃脱和回避那种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唾弃感。
“柯愚……”,南若的声音很低很弱。
“南南,你没有做错什么,我们也不是违背道德的关系,我已经处在分居期多年了,即使按法律条文,我们也是正大光明的”,柯愚摆正她的头,正视她的眼睛,“南南,一部戏而已,嗯?”
柯愚用额头抵着她的,“小傻瓜,你不是朱丽小姐,我更不是让”。
是啊,南若没做错什么,她只是爱上了一个人,不巧这个人是她的学生家长。但又谁规定老师和家长不能恋爱呢?
“是的,你是柯愚”,南若迎上柯愚的眼睛,“而我是你的小狐狸”,此刻她用那双已经弯成新月的笑眼看着他。
柯愚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她的笑眼,“是的,你是我的小狐狸”。
柯愚把车开往余城壹号,但被南若言辞拒绝了,“不要,明天我还要上班,上次的吻痕差点被我同事发现了,她说我把扣子扣的像出纳员”。
柯愚笑着“你干嘛系那么紧呢?”
“不扣紧能行吗?全是吻痕”,她伸手打了他一下。
柯愚调转方向,“好,送你回家”。
南若没想到柯愚这么轻松地就答应送她回去。可是她还没来得及窃喜就发现,他把他自己也一起送回了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