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夫人来了!”丫环入内通报!
老太君微微颔首,丫环便将郑四夫人请了进来。
郑四夫人才露面,郑二夫人便夸张的叫道,“四弟妹你可算来了,你快劝劝胡大娘,寻死觅活的,吵的老太君头都疼了虽说死了女儿叫人同情,可是吵着了老太君那可是大罪过!”
胡大娘虽然哭着,可是声音并不大,相比较起来反而是郑二夫人音调又高,嗓门又大,听的人眉头一皱一皱的,连老太君都面露不满。
郑四夫人请了安才问道,“老太君,这是怎么了?媳妇才听说绛雪死了,还来不及过问是怎么回事!”
老太君看了胡大娘一眼,又看了看郑四夫人,悠悠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下人做错了事,罚那是应该的!绛雪的事我也听说了,四夫人罚的并不重,如今人死了,那也是她自己想不开寻了短见,跟四夫人没有关系,老胡家的,你不该不问青红皂白就来上房闹!若是为了丧葬银子,按着府里的规矩,直接找大夫人支便是了!”
见老太君条理清晰,有理有据,郑四夫人心里松了口气,老太君虽然严厉,但是素来公允,这点儿她倒是放心,不怕郑二夫人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
胡大娘哭道,“奴婢虽家贫,却也不是拿儿女的命换银子的黑心人!奴婢知道,绛雪她当差不力,是该罚,我也劝了她了,寻思着另寻个差事给她,她也答应的好好的,可是只回去兰馨阁收拾了一趟东西回来便投了井,奴婢想不通呀!想不通她为何要寻死呀!”
郑二夫人道,“这有什么好想不通的,你不是刚刚也说了嘛,她是回去了一趟后才寻短见的,可不就是在回去这一趟的时候遇上了什么事,这才断了生的念头!莫不是有人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当着面说的好好,背地里却作贱人,将人往死里逼呢!母亲您说是不是呢?”
老太君瞥了郑二夫人一眼,没搭理她,只拿眼角的余光一直盯着跪在下面的胡大娘。
郑二夫人含沙射影的暗示是郑四夫人趁着绛雪回兰馨阁收拾东西的时候逼死了绛雪,郑四夫人焉又会忍了这污名?当即冷笑道,“二嫂说的有板有眼的,难不成是亲眼看见了?”
郑二夫人眼珠子转了转,“我自然是没看见的,可是府里这么多人,总会有人看见了!母亲不妨找人来问问,一问就清楚了!”
老太君摩挲着手里的念珠,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
郑四夫人见状有些迟疑道,“若是大张旗鼓的去问难免会将这事儿闹大,绛雪毕竟是伺候凤姐儿,这事儿闹大了难免会碍着凤姐儿的名声,凤姐儿可还没订亲呢……”
“呵,是你家女儿的名声要紧?还是整个郑家的名声要紧?”郑二夫人立刻便拔高了声音反驳道,“这可是一条人命呢!难不成为了一个虚无的名声,就要将这事儿糊弄过去吗?叫旁人都指指点点说咱们郑家草菅人命?”
郑四夫人不想跟郑二夫人争论,便对老太君道,“二嫂的考虑也在理,凤姐儿名声要紧,郑家的清誉也不容有损!既然胡大娘想要给绛雪讨个说法,绛雪又是伺候了凤姐儿近十年的,媳妇也不忍心看着她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没了,这事儿是该问个清楚才是!只是却不合大张旗鼓的问,方才媳妇来的路上便见了不少窃窃私语的人,不妨悄悄的叫人去打听打听,看绛雪寻死前都见了什么人,跟什么说了话,总有踪迹可寻!”
“那得打听到何年何月去?有什么线索也早被人抹干净了,还等着四弟妹你去查不成?”郑二夫人突然怪笑一声,“四弟妹,你千方百计的阻拦老太君彻查这件事,难不成是四弟妹你有心里鬼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