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去刨冀王的祖坟?”庄离吓了一跳,纵然死在他手里的人不在少数,可是掘死人坟这样的事却依旧叫他心慌慌的!
“你愿不愿意?”许姝袖着手冷静的看着庄离。
庄离只得缴械投降了,“去去去!我去就是了!不过好歹得说个缘由吧?你这先是乱七八糟的问了一堆不着边际的事,突然就我去掘坟,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有呀,早前我与冀王妃交好,互通书信,冀王妃时常提起冀王的事,有一次冀王妃说起冀王醉酒后哼唱了一首江南小调,酒醒后冀王却怎么也想不起这件事了,冀王妃说她从未请过戏班子唱过这首小调,冀王府中也没有从南边采买的奴役,叫她着实好奇,就到处找人打听这个小调是什么曲子,后来终于打听到了,就找了伶人来给冀王唱了一遍,冀王这才想起来,言道是在他小时候其母时常给他哼唱的曲子,因冀郡王早逝了,他便也渐渐将曲子忘了,没曾想醉酒后却想了起来!”
“就因为这个你就要去挖冀郡王妃的坟?难不成你想看一堆白骨给你唱江南小调?”庄离对许姝的行为始终感到匪夷所思。
“你别打岔,听我说完!”
庄离忙闭嘴,“你接着说,接着说!”
“冀郡王妃是邓家嫡女,邓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出了名的家规甚严,会让家中嫡女学伶人做派习曲艺歌舞吗?”
庄离愣住,半天才讷讷道,“那你总不能因为这个就说冀郡王妃不是邓家女吧?我记得仿佛还是世祖皇帝赐婚的,这身份不应有假的!”
“冀郡王妃是邓家女不假,可冀王却未必就是她生的!”
许姝神色淡然,仿佛胸有成竹,庄离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总不能就凭一曲小调就认定了吧?这也有可能是冀郡王妃从别处听来的呀?”
“当然不仅仅是因为那一曲小调,当初冀王妃与我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我根本就没在意,只是前几天在来仪宫里听了几个上年岁的太监说起宫中旧闻,才陡然叫我想起这件事来!”
来仪宫每天晚上都有赌局,来参与赌局的人七花八门的,年纪也参差不齐,赌至眼红之际更是什么话都说的出口,而随侍一旁的许姝便从中听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淑妃是怎么得宠的你是知道的吧?”
“知道!”庄离点头,世人都知道淑妃是怎么得宠的,“世祖好曲艺歌舞,宫中便养了许多伶人,淑妃曾就是一位伶人,因唱了一曲《思故里》,甚得世祖的赞赏,就将淑妃赐给了一起赏鉴此曲的庆王,也就是当今的皇帝!”
“在淑妃之前,世祖也曾数次赏赐伶人给宗室的王爷、世子等人,其中就包括冀郡王!”
“你是说冀王其实是世祖赏赐给冀郡王的伶人所生?”
许姝点头,“那天大皇子心情甚好,赏赐了宫中佳酿给众人饮用,一个老太监喝了之后感慨道二十多年前他也喝过一回这么好喝酒,旁人便问他是怎么喝到的,老太监说他们一行几个人将一个抱着两三岁的男孩险些惊扰了圣驾的疯女人抓住了,彼时还是皇后的太皇太后便赏赐给他们一壶佳酿并一桌子好菜!那个老太监还说,太皇太后说那个疯女人怀里抱着的是冀郡王府的世子!”
“那个疯女人就是那个世祖赏赐给冀郡王的伶人!所以是冀郡王妃仗着有邓家做后盾要杀母夺子,而那个伶人原本应该是去向世祖求救的……”
而现在庄离也终于明白了之前许姝问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有什么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