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王氏去了许姝那儿,许晖心中本来对王氏的那一丝担忧便彻底消散了,母亲在姝姐儿那儿必定是安全的,完全没有留意到李氏语气里的不安,也没有注意到李氏称呼许姝已经不是“姝姐儿”了,而是直呼其名。
“哦!许是母亲想多跟姝姐儿亲近亲近,回来晚点儿也没什么!”
“可是马车夫回来了,早上送母亲出门的马车夫回来了!”
许晖愣住,马车夫回来了,那就说明马车回来了,可是马车回来了本该在马车里的人却没回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王氏若真的是想跟许姝亲近亲近,那也没必要让马车先回来呀?还是说在回来的路上出了什么意外?许晖不解的看向李氏。
李氏闭上眼没有立刻开口,既然她决心来找许晖了,便没打算再将拂柳的事瞒着了,她知道一旦将拂柳的事说出来,许晖一定会痛骂她一顿的,可是那又能怎样?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许晖再怎么骂她也只能想办法帮她周旋。
她已经没有退路了,若是老夫人真有个三长两短的,那就不是挨一顿骂能解决的事了,若真有那个时候这许府就再也容不下她了,想想被送走的安氏,想想现在落寞无依的许媛,李氏捏了捏拳头,无论如何,为了她的桦哥儿,无论许晖怎么骂她她都忍了。
“怎么回事?”良久不见李氏说话,许晖终于发问了,“马车回来了,那母亲人呢?马车夫呢?他应该知道母亲在哪儿,来人,去把马车夫叫来!”
“不必了!”李氏制止了,“妾身知道母亲在哪儿!”
许晖便更觉得奇怪了,“你怎么知道母亲在哪儿?你既然知道母亲在哪儿,怎么不去把母亲接回来,来我这儿做什么?”
许晖突然意识到这件事听起来好像跟许姝没有关系,那李氏提及许姝还活着的事做什么,方才还强调王氏在许姝的落脚处,这是……
“母亲今日去找了许姝,然后母亲人便被许姝扣了下来!”
许晖骇了一跳,在他印象中许姝的脾气是极好的,从没有与人红眼的时候,不似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又见李氏每每提及许姝时语气里是满满的都是怨气,遂只当李氏是因不喜许姝,有意污蔑许姝的,况且许姝回来的消息他都不知道,王氏又怎么可能知道,惊魂不定的心便渐渐沉静了下来,拽紧的拳头也一点点松开了。
“好好的姝姐儿扣着母亲做什么?再者,姝姐儿回来的消息我这个每日在外行走的人都不知道,母亲已经有许久不曾外出了,母亲又是怎么知道姝姐儿回来了的?又是怎么知道姝姐儿的落脚地的?”
都这种时候了许晖竟然还不信任她,李氏的心更凉了,冷冷道,“老爷这是什么意思?是认为妾身在胡说吗?事关母亲妾身岂会开玩笑?许姝回来是真的,她扣下母亲也是真的,今日送母亲出门的马车夫已经回来了,老爷若是不信,只管去问去,妾身若有半句假话任凭老爷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