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这一走就是两日,到了第三日,宋家终于又来人了,来的是忠勇伯宋鑫和二老爷宋鸿,许姝被请过去的时候屋子里已经坐了一屋子的男人,除了三老爷许旸,许家其他两位老爷和老太爷都在了。
“见过祖父,父亲,二叔,还有二位大人!”
看到许姝进来,许晖立刻站了起来,“姝姐儿怎么来了?这岂是你能掺和的?速速离去!”虽然是训斥的语气却透着浓浓的关怀之情,生怕许姝沾染上了这些麻烦!
“是我叫她来的!”上座的许冠开口道。
“父亲!”许晖急了,“她一个孩子,连三弟都不能参与的事,叫她来做什么?”
许冠不理会许晖,“姝姐儿聪慧能干,这事儿她兴许能帮上忙!”
许晖还要说什么,就被许姝阻止了,“父亲稍安勿躁,女儿是自愿来的,而且女儿上次也答应了宋二伯母,只要宋大人说出实情,女儿就答应她进宫求情!”
许晖气的瞪着许姝,想打下不去手,想骂又开不了口,许姝奉了茶给许晖,低声道,“父亲放心,女儿自有分寸的,若是待会儿事情不对,女儿就装病,想来他们也不会强迫一个病人的!”
许晖听了这话稍微安心了,却还是鼓着眼睛一个人生闷气。
“宋伯爷刚刚说有话对姝姐儿说,现在她人也来了,伯爷有话就赶紧说吧!”许冠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宋鑫看了眼弟弟,宋鸿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宋鑫遂开口了,“说来惭愧,都是我做下的祸事,却要劳累亲家帮忙善后,实在是惭愧!”
“有事说事!就别说那些客套话了!”许晖一脸不耐,“姝姐儿身子不好,受不得累!”
宋鑫一噎,强忍着羞怒道,“吃空饷的事其实并不打紧,金额不大,罚俸降级而已,以往都是这么处置的,还有一件事实在是让我难以启齿……”
“那就我来说吧!”宋鸿突然开口了,“兄长在抚州任职时,恰好我也在抚州担任果毅都尉,说来这事我也有份!”
“那还是先帝兴平四年夏天的时候,抚州辖区内的东山村爆发瘟疫,村子里两百多人悉数丧命,为妨瘟疫传染,晁刺史下令以火焚村。管辖区域内出了瘟疫累两百余人丧命是一州之长的失职,晁刺史不敢上报,可是又怕走漏了风声,我担心兄长被连累,又恰巧当时东山山顶有土匪盘踞,就献计编造了山匪屠村一事,并带兵剿灭了山匪将这件事遮掩了过去!我们本意只是想瞒住瘟疫一时,可先帝当时大肆清理内患,晁刺史将剿匪的折子呈上去之后,先帝龙颜大悦,重赏了抚州大小官员,这次剑南道贪污案晁刺史也牵涉其中,大理寺查到了当年抚州瘟疫一事,我跟兄长也因此被罢职!只是事过多年,并没有证据,所以尚未定论!”
比起谎报军功的欺君之罪,吃空饷可着实算不得什么了,也难怪宋家会如此慌张,一旦罪名落实,杀头是在所难免的,尤其是事关先帝,当今圣上自然更要从重处罚。
许冠也没有想到宋家还藏着这么大的秘密,这欺君之罪可不是求情就能免罪的,这不是让许家为难吗?许冠看向许姝,心情有些复杂,既盼着许姝能有办法解决此事,好让宋家再欠许家一份恩情,又盼着许姝无能为力,这样许家趁机以欺瞒为由与宋家绝交,这宋家屡次三番欺瞒许家,谁知道他们还隐藏了什么,还是早些了断了关系才是正经。
“这事我无能为力!”许姝听完淡漠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