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晖是长兄,三老爷许旸对这个兄长一直是既敬又怕的,所以许晖突然造访,许旸下意识的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所以兄长特意来教训自己的,再加上进来三房确实没消停过,自己确有治家不严,顿时整个人都忐忑起来,心惊胆战的将许晖请进了自己的书房,“大哥难得来我这儿一趟,我新的了一些好茶,沏给大哥尝尝!”
许晖点头,许旸忙亲自煮水沏茶,只是茶过一巡,也不见许晖开口,许旸心中忐忑更甚,试探着开口,“大哥今日来找小弟是有什么事吗?”
许晖点头,“是有一件事!”顿了顿补充道,“是为了你的家事!”
许旸心中一跳,暗道果然如此,忙低眉敛目的认错,“都是小弟治家无方!还请大哥责罚!日后我一定严加管教,不叫安氏与郝氏再生事端,这些日子屡屡劳烦大嫂,小弟真是惭愧!”
许晖一愣才意识到许旸误会了,便摆摆手,“李氏管着家,这些也是她的分内事,我要与你说的是另外一桩事!”
“另一桩事?”许旸诧异,他还有家事能让兄长亲自来找自己的?
许晖点点头道,“如姐儿都十八了,这亲事也该定下来了!”
“这……”许旸一脸惭愧不安,“我……我知道……只是安氏……嗳……都怪我年轻时太混账了!”
许晖摆摆手,“这些话就不要提了,当年的事也说不上谁对谁错,这么多年过去了,三弟妹就是有再大的气也该消了!不能为了平三弟妹心中的那一口气,就耽搁了如姐儿一辈子呀!”
“大哥说的是,大哥说的是!”许旸连连拱手,“几年前,秦氏给如姐儿说了一门亲,虽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是家中良田千亩,如姐儿过去了也能过的不错,只是安氏她……最后这门亲事没成,还累得秦氏被关了半年的佛堂,我就想着将如姐儿嫁到外地去,如此眼不见为净,安氏也该消停了,正好去年去南边,一路就留心起来,在淮州我看中了一户人家,这次回来本是想说给母亲参详参详,再悄悄将如姐儿嫁了,免得被安氏知道了又生是非,只是我这一回来才知道安氏有孕,生产又搭了半条命进去,我怎好再开这个口……”
无论安氏品行如何,她始终为许旸生下了一子二女,看在儿子女儿的面儿上,许旸也不能让安氏太难看,如此却是苦了许如了……
只是许如终究是庶出,在嫡系面前,庶出总是被牺牲的那个!
“不用你开口!这事儿我去与母亲说!既然你要瞒着安氏,那便瞒着吧,瞒不瞒得住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到时候只需你在婚书上签字画押即可,旁的事无需你费心!”
许晖对许旸这样和稀泥的态度很是不满,纵然当初是亏欠安氏,可是留子去母已经给足了安氏面子,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安氏还是不依不饶,而许旸也纵着安氏欺压自己的亲骨肉,但凡许旸对许如关心一二,许如也不至于这么大年纪了还在家中蹉跎青春。
听出许晖话语中的不满,许旸既是羞愧,又心生感激,忙躬身道谢,“多谢大哥!淮州那户人家我考察过,那家的哥儿是极好的,年纪轻轻就……”
“淮州太远了!”许晖制止了许旸的滔滔不绝,“那么远,万一有个什么事,我们也照应不过来!”
“这……”许旸迟疑又为难,“能嫁在京中自然是好的,可……到最后为难的也是如姐儿!”
可有安氏在,许如要是定下京中的婆家,再被安氏一搅和,十有八/九就又黄了,即便是不黄,最后成了,以安氏的性子,许如也难在婆家过上安生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