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枝枝戳他侧腰,“我个子矮,步子小嘛!”
他哼一声,滚烫的气息喷得柳枝枝又是一阵痒。
“平时就不见你这样?”耳壁持续传入孟侦的抱怨。
柳枝枝解释,“平时走路慢没关系,但今天还要做蛋糕,有正经事嘛!”
孟侦收回头颅,双腕架她两旁肩头,眼皮半垂盯着她,“你不诚实!”
“急着去见钟嘉诚,行了吧!”
啪!
“哎哟——”柳枝枝撅着屁股,脑袋耍赖地猫在他胸口,“打伤了打伤了。”
“纸做的啊!”孟侦不带色心地给她揉。
“对呀对呀对呀!”
柳枝枝说正事,“刚才突然就明白你了。孟老板,我知道你在用你的方式保护我。但有时候,我也可以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好自己,你放心嗷!”
“你说说你,动不动就手机关机了,怎么让我放心?”
“你怎么知......”
柳枝枝改口,“我忘带充电宝了。一定是你很快挂断,才没有来电提醒。”
又是手机没电。
一到关键时刻就没电。
拍偶像剧呢!
倘若新店开业期间,那晚柳枝枝手机有电,孟侦估计也没这个运气。
“以后我提醒你带充电宝。”他无奈地揉揉眉心。
下午回里屋气了几分钟,他开门,房间已经空无一人。拾梯下楼逮兔子时,店员说人刚走,他气得对着沙袋一通发泄。
整理好心情,孟侦打电话时手都是抖的。
没耐心听漫长的机械女声,他正要出门,凡子这边先一步出事了。
他故意不带手机,直接和情绪激动的凡子去捉奸,当时主要也是怕凡子一个失格下去,酿成什么大错。
结果回去路上,两人遇到大塞车。
到包间后,服务员说一家三口已经离开。为首的妈妈说不许打包,让女儿长长记性,一路板着个脸。
孟侦知道他闯祸了。
美酒佳肴,漂亮装饰,所有东西都是柳枝枝精心为他准备的。
他却一直躲在阴影里,任由凡子今天的负面情绪一点点吞并他,激发出他最悲观最破碎的一面。
回来时看到柳枝枝一串电话,他有点不知所以。顺着凡子的豪言壮志,他做个逃兵,借酒消愁愁更愁。
了解后柳枝枝一阵唏嘘,“那你以后不要乱想,不要紧张,我超爱你!”
“嗯,我也爱你!”
“想得少才会开心,你只要想着我特别特别爱你就好了。”
她拍拍孟侦的大掌,“我都明白的,但是你也要知道因为有你,我越来越强大了,很多事情可以自己解决。其实就是信息差的问题,以后我有什么想法,肯定都跟你说。”
“信息差?”
孟侦扬眉,默了两秒,又自嘲道,“还真是!不止做生意有。”
“对呀对呀,可不就是信息差嘛!也是因为我工作太忙了,有点忽略你。但你放心,以后我不会了。”
一通承诺,柳枝枝拉他起来,喝醒酒汤。
晚上她联系孟茱时,问了生日的事情。
后者说柳枝枝试菜写文案那会儿,孟侦问她什么星座和双鱼最配,她说巨蟹和天蝎。
巨蟹是铁渣男人设,孟侦让她随便编一个,于是就选了天蝎座,11月18号。
真实情况是孟侦没有出生日期,只有入院日期。
26年前,一个炎热的入伏天下午,保育员李阿姨在当地小医院厕所门口,看到一个一岁半的小男孩。
他躺在地板砖的毯子上,浑身一件衣服没穿,右边胯侧有块三角形状的粉色胎记。
在医院和派出所几经辗转,十天后这个小男孩入院,李阿姨为他冠名——党入伏。
他们都是党的孩子。
血缘将他们遗忘在这个世界的边边角角。他们与外界隔绝,被自我侵蚀。
他们也只能是党的孩子。
......
柳枝枝嘴角轻轻搐动,“可是国家有规定,不能起带有收养信息的名字。”
孟侦帮她抚平,让她别紧张,“那会儿江城这种小地方不规范,加上李妈没上过学,哪儿知道这些?安安唇腭裂很严重,李妈男人跑了。她没钱,送福利院不放心,就在那里上班。”
“所以安安是遗传性兔唇?”
“嗯,明年又要手术了。”他语气自然,好像已经习惯这些事情。
柳枝枝有点恻隐之心,“那你去年的愿望实现了,今年再许一个吧!”
侧眸看孟侦满脸排斥,她勾肘点点他,“你可以许安安一切顺利,许我妈早点接受你,许你天天开心。”
“啥?”
孟侦琢磨着许愿这么随便吗?
柳枝枝跟开了天眼似的,一个劲儿撺掇他,“没关系的,你不想过生日,以后我们就不过了。等我生日的时候,咱俩一起过,我分一个给你。但是现在,你至少要祈祷,让我妈赶紧原谅你接受你。”
孟侦长叹,“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说什么?”
看着他虔诚地许愿吹蜡烛,柳枝枝好开心好开心,抱着星黛露女鹅自夸,“我可真是个平平无奇的狩爱小天才。”
孟侦放下筷子,“什么玩意儿?”
“没什么。”
他伸领,探唇轻碰柳枝枝粉嫩嫩的小薄唇,声音低醇,“不用你狩猎,我心甘情愿匍匐在你公主裙下。里面太美妙,我就不起来了。”
“流氓!”柳枝枝羞赧得拍他一掌。
恰好被他伸臂捕捉,另一只手伸指挑起柳枝枝小下巴,和她左蓝右黑的眸子交汇。
视线里全是孟侦红玫瑰棕色手臂,在青筋和血管下肆意生长。
紧接着他粗粝的拇指指腹,拨开柳枝枝的唇瓣,她尝到略微奶油。
跟前这对深邃的黑眸望着她,她只看到孟侦唇齿轻碰。
“枝枝,想过理想生活很简单。你来,我这儿都有,随时给你备着。”
柳枝枝嗦着指腹沾染的奶油甜味,口齿不清,“wo men——zen——hao——”
折腾一天,两人洗漱完毕,定好闹钟后躺入大软床。
柳枝枝打好草稿,枕在他的花臂上,细声开口,“孟老板,还有一点哦,你太辛苦了。你就像一枚定海神针,太厉害了,怎么谁都没你不行啊?”
“什么定海神针?”孟侦右掌开始往她浴袍领口伸。
“不老实!”她假装气呼呼,没拒绝。
孟侦一巅儿一巅儿往上拍着她的大奶,“我要真能定海,你这奶子一直抖,我怎么就定不住呢?”
“因为我是公主,不是海里的。”
“哟,那怪不得!”他改成轻揉,像抚慰神灵那般,正经且流氓。
“所以我说嘛,定海神针也需要有专人养护,多多休息才能更好地定海,对吧!”
“我不累。”孟侦轻语。
柳枝枝瘪瘪嘴,把他的大掌扯出去,“我累呢!我困死咯,你也陪我一起睡。”
“晚安,枝枝!”他在柳枝枝额前印下一吻。
听进去就好,她阖上沉重的眼皮,与孟侦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