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拍拍大腿。
窗外人来车往,马路边的黑色大G驾驶座,男人拖起女人胳肢窝,抱自己身上盘腿对脸坐。
身体腾空那一刻,柳枝枝连忙双手抱肩,突兀的双乳才没抖动两下。
落座硬实的大腿,她立刻整理身前裙摆,再抬首,胸口离他衣领只有一两公分。
第无数次震惊到她和孟老板中间隔着好几个size,校服XS和XXL的感觉。
对视要仰头,看他耳朵要踮脚,还有他宽广的身型,棕色的皮肤,都让她有种以卵击石的感觉。
于是柳枝枝双手莫名抱肩更紧,干咽一口口水,目视前方,盯着他脖子上那条日本喜本金色蛇骨链,配上他被阳光垂怜的棕色皮肤,质感十足。
孟老板下颚线到脖颈下的线条十分优越,脖子修长,颈身皮肤紧致,锁骨旁边露出几根青筋,颈窝深深凹陷。
“你手在干嘛?”
距离太近,孟老板声音传过来变成他朋友圈小视频里那种,低沉,带着磁性。
控制不动心口突突跳,柳枝枝的鼻息全洒孟老板胸前。
黑色宽松V领两边轻轻漂浮两下,一时半会儿,他胸前风光跟着若隐若现。
鼻头突然被点,柳枝枝睫毛微微翕动,两人目光交迭。
孟侦的鼻尖贴着她的,她感觉吸进来的全是二氧化碳,脑门里有种飘飘然的窒息感快速穿梭。
趁着神志不清,柳枝枝快速点他唇瓣,随后立马闷在他凹陷的颈窝,在双方都看不见的地方,脸上乐开了花。
紧接着后背贴上一条大臂,粗粝的摩挲感划过她的蝴蝶骨。
孟侦哂笑,声音散漫,“柳枝枝,学坏了!”
后项迎来一只大掌,孟侦硬生生把她脑袋拖起来,喉结有规律地滚动两下,眸光深深,“是该补上这阵子。”
说完他侧头,高挺的鼻背尅进她脸颊,压上微热的唇。
这回柳枝枝很配合,准确来说是没意识地张开唇齿,孟侦探舌而入,加深这个舌吻。
孟侦在她口腔里全面辗转,交缠双舌,细细摩挲,两人都沉浸在满是情爱和思念的唾液交换里。
嘴里纷纷弥留着蓝莓酸甜味,是晚餐最后一道甜品蓝莓纽约芝士的味道,仔细品还有点烤布蕾的奶甜味环绕。
灼热的呼吸,稀碎的啃啮,柳枝枝双手扣住他脖子,寻求依托,深入学习亲密。
怎么也没想过,有天她会和孟老板在他的大G里热吻。
半个小时断断续续,亲得她不舍回家。
一定是晚餐太贵,余香才会这么久!
下车前,柳枝枝说鲜花就放他那里,怕爸妈发现。
到家洗完澡,她看到孟侦在朋友圈更了一条动态,是看日出时他偷拍她的照片,配文:[兔子][爱心]
除了孟茱和叶凡的赞评,柳枝枝还看到他的父亲大人凑热闹。他点赞且评论:【小孟交女朋友啦,不错不错[大拇指]】
孟老板回:【谢谢柳叔[握手]】
这个表情意味深长,搞得像双方介绍家长认识,他要和柳大壮握手叫“岳父好!”
“枝枝,枝枝——”
怕什么来什么,柳大壮已经铛铛敲门。
柳枝枝举手点头,点左右肩,双手飞速合十,祷告完惴惴不安开门。
“咋了爸?”
一身烟味环身,柳大壮耷拉着眼皮,笑眯眯道,“爸跟你说啊,......”
“柳大壮,脱毛球机你放哪儿了?”赵晴子正在卧室清毛球,声音急得柳枝枝老脸一红。
“等会儿!”柳大壮拔腿去卧室。
柳枝枝终于能喘口气,看样子他应该不知道照片是她。
十几秒后他再次回来,“枝枝,明天爸要出去送货,你来店里看个门,行不?”
虚惊一场!
事后她跟孟老板抱怨,“我都快吓死了!”
那边孟侦笑笑,“你爸问了我总不能不说话。”
“我们以后小心点!”
一分钟后孟侦在朋友圈发了一条同样的朋友圈,仅她可见,柳枝枝也兴冲冲学他。
休息室里,烟雾缭绕,孟茱坐她哥边上,歪着脑袋瞅屏幕,满脸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
水果拼盘里随便捏一颗,孟茱看两眼手里的大樱桃,重新扔果盘,躺沙发里眼不见为净。
半响后,她总结道,“我就说你别老穿那些花里胡哨的。”
“还是之前的意思,你一直在枝枝那里钻空子,但是,你不能无懈可击,你也得让人家钻空子啊!”
葡萄乌龙茶,筷子,早餐,鸡汤,帽子......
“咻——”孟侦长指前倒,桌上手机发来一条银行转账信息。
解锁查看,孟茱一双狐狸眼泛光,指间一顿操作,侧首看着她哥,“发给你了!”
嗡嗡几声,孟侦垂头查阅,照片夹着一条转账通知,“不要钱了?”
“不要。”她摇摇头,推走桌上果盘。
照片里的横线纸是前几天她去柳枝枝家里吃饭时,在卧室看到的。
看完这张纸,孟侦一时口舌打结。
敢把店面开到她家门口,他已经做好守护者身份的准备。
那晚她躲在地上哭,趴在桌上哭,抬首那一瞬,孟侦以为她这回终于认出来他了。
没有,还是没有。
所以他临时起意,就用孟侦这个光明磊落的身份,重新和柳枝枝认识。
以至于他随便找个理由坑柳枝枝办卡,多来店里吃饭,他能多见两面。
次日他全程稀里糊涂,陪柳枝枝去公司,到地方他才知道她去辞职,需要有个人撑场子。
还好那天孟侦穿得正式。
刚辞职那阵子,柳枝枝半夜穿着睡衣在马路上晃悠。
那晚她坐在店里最亮的地方,望着吊灯的眼神,和孟侦当年在福利院时,那些孩子半夜探向窗外的样子一模一样。
端着两碗米线上桌时,他看到这一幕,一句话没说,走过去打开店里所有的灯。
他只是想告诉柳枝枝:你没有被这个世界遗忘。
起码在这座城市,有一家名叫三木的面馆永远为你亮灯,在外面累了你随时可以回来歇脚,吃碗面就走也没关系。
只记得她说不想再做梦了,要找新工作,要独立清醒,带父母旅游。
现在这张纸上有柳枝枝的所有目标,孟侦躲在暗里点开,一条一条规划。
老实说孟侦很羡慕钟嘉诚,他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清傲和矜贵感。
那是孟侦前二十多年不曾拥有,后半辈子注定无法企及的东西。
——来自于家族带给他的,一些优良教育和认知宽度。
那晚他点一桌菜,又没下筷子。孟茱也看出来他身上那种高岭之花享受信徒跪拜的无聊气质。
“哥,其实你俩挺有缘分,”孟茱指着那句,“打脐钉改成兜风看日出,立马就有了我那档子事儿。”
旁边孟侦捞起烟盒起身,含着烟,打开窗户点燃,深吸一口,右手搭在窗外散味道。
得!又这副死样子。
“你看啊,她也不喜欢夏天。”孟茱朝他喊。
后者不语,立在窗前望着窗外,时不时抽一口。
晚风拱进他的宽大衬衫,野风在衣襟向南吹拂。
眼前这道雄伟挺拔的黑色背影,背光而立,下颚线硬朗至深,散发着那股先有规训,后受诱呵护的矛盾感。
孤独又自卑,强大也凶残。
他总是饥吮止渴,默默驻扎蛮荒之地,等待他的兔子。
就是这么一头无名孤狼,在孟茱6岁之后的生活,无形给她添上几分安全感。
许久后,孟侦回首,眸光加深几分,“不想装了,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