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乐故意将话说得严重一些,想要看林宴锦的反应。
然而林宴锦低垂下了眼眸,手上的力道却未减半分,那血淋淋的伤口之下,几乎可以看到森森的白骨。
若再不处理伤口,定然是十分严重的,今后那只手臂还能不能用都是一个问题。
萧乐平静道:“你不愿说,我便等到你愿意说的那一天,但在那之前……”她伸手指了指林宴锦身上那个伤口,竭力使自己继续平静下来,“你先将身上的伤治好,否则我真怕你还来不及说,就先流血过多而亡了。”
林宴锦指尖缩了缩,却不说话,跟着萧乐的视线看向了自己身上的伤口,他抽了抽唇角,蹙眉,指尖一扣,让那伤口中涌出了更多的鲜血。他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声音却也低了许多:“若非如此,我根本无法安心听你说话。”
萧乐微怔,旋即明白了林宴锦的意思。
方才他举止疯癫,不过片刻的时间便换了好几种性子,根本没有办法平静下来与她说话,一直到后来他撕扯自己的伤口,才终于稍稍平静了下来。想来他是知道自己的状况,所以才用疼痛来压抑自己的。
萧乐黯然,开口想要劝说,却突然听头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之声,那声音杂乱无章,人数当不下于十人。萧乐眼神一变,看了林宴锦一眼,正想让他暂且安静下来不要说话,却听头顶又透入了一人的喊声:“容锦,你究竟在哪里!”
这声音虽然嘶哑,却带着一股暴戾。
“是容絮。”即使是这样,萧乐依旧很快听出了喊出这句话的人究竟是谁。
林宴锦自然也听了出来,但他并没有作出反应,只突然之间低□子,捂着肩上的伤口咳了出来,咳声阵阵撕心裂肺,让萧乐也失了方寸。而待他咳声终于停下,再次抬起时,他的唇上已经染了一缕刺目殷红。
头顶上的容絮应当也听到了林宴锦的咳嗽声,终于停下了叫喊,而是静默下来细听,而在林宴锦咳声停止的时候,他的声音也自密室的洞口处传了过来:“容锦?你在里面?”声音隔着一层石板,听来有些沉闷。
林宴锦闭上了眼睛,嘴角略带嘲讽的勾着。萧乐见他不回答,便自己起身两步上了石阶,抵在那处洞口朝着外面喊道:“我们在这里,宴锦受伤了,墙上有机关能够打开石门!”这间密室既然能够关林宴锦那么久,其中定然是没有机关能够打开石门的。而先前在外面,林宴锦究竟是如何打开这机关的,她并没有看清楚,但隐约记得他是摸索了墙壁之后才打开的。
萧乐说完这句话,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等到容絮的回答,但她并不心急,只回到了石阶下面,守在了闭着双目似在休憩的林宴锦身旁。
林宴锦突然睁眼,朝萧乐道:“我不需要你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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