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这一圈围着的,都算是正牌名门,上数三代都是世家。
只不过名门也要分个三六九等,季家虽然近些年没落了些,却也还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担的一个主位。
说话的陈斐则算是新一代的,父辈赶上了改革的好时候,靠着房产发家,占了一席之地,这几年倒真的可以称之为蒸蒸日上。
所以陈斐带着点小骄傲,虽是带着笑,眼眸里的光却是试探性的,想来一直憋着,总算找到由头问出口了。
自从三个多月前传出了呈言和季声凝前后脚踏进柏斋居,圈子里就传的有鼻子有眼的,五花八门,形形色色,只不过没人敢在正主面前造次的去问上两句。
陈斐觉得自己的时机找的非常恰当。
季声凝今晚难得笑了一笑,却带着明显嘲讽的意图,让人觉得冷得很。
她本就白,是从小精心呵护出来的,透底的白。
穿了件elie saab的暖金色高定长裙,配上造型师打理过得长卷发,在一众熠熠生辉中分外瞩目。
当下眼眸睥睨着瞅了陈斐一眼,回问道,“我为什么会知道?”
“了爷回来那天,听说你们……”
这后话没有说出来,季声凝却明了。
她随意摩挲着食指的那颗粉钻,好像是季烁有一年去南非玩拍回来的,因为价格高昂还上了新闻的头条。
她惯来不太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就像不太喜欢这些惦记着事的人。
“陈斐,你要是对了呈言有兴趣,可以上楼看看,说不定当真把人逮着,爬上了床,刚好应了你这痴心妄想的梦。”
季声凝话说的冷,眼里却带着笑,吊顶上的巨大水晶灯映衬着,眼睛里仿佛闪着光。
美的璀璨。
“季声凝!”
陈斐几乎是咬着牙说的这三个字,对方却是云淡风轻的连余光都不曾给她,就看着贺紫妍冲她挥着手,把人接去了后台。
一圈人看着陈斐,想笑却还要憋着,看着季声凝走了,寒暄了两句也都纷纷散了开。
陈斐不好惹,但季家更是高门,特别是听说季声凝攀上了了呈言,在场的所有人都揣着自己的小九九,无论如何是不敢得罪她的。
倒是一个有些面生的小姑娘留了下来,靠在陈斐旁边,低声说了句,“斐姐,没必要,季声凝要真是跟了爷有点什么,现在还会在这嘛。”
“潘少的场子,哪次不都要带女伴的。”
陈斐的表情这才舒缓了下来。
只不过牙依旧咬得疼。
小姑娘说的对,潘坤的场子,必然是要带女伴的。
潘家是娱乐产业起家,早前在港澳的时候涉猎赌/场,后来转回国内,金盆洗手,就干起了培养明星,投资影视的买卖。
他今晚就带了个三线小女星。
自我介绍说叫刘锦瑶,娇俏的漂亮,可以看得出脸上微调的痕迹,但胜在精致,瘦削的很,没什么肉感,眼睛倒是亮亮的,据说是个川渝妹子,麻将好手。
云亨的顶层半是玻璃套房半是露天阳台,室外dj和室内调酒台一应俱全,顶奢的享受。
朋友叫得不多,都是些发小和亲密朋友,连带着女伴也才二十人左右。
玩的却是花。
这群人自小含着金汤匙长大,最是知道如何把娱乐项目玩到极致。
潘坤敛着人打麻将,添点上翻,一圈下来被他赢了个盆满钵满,转头嚷着让了呈言上桌。
“快快,了爷来摸一把,邱恒不行,赢得我没有激情。”
刘锦瑶的呼吸瞬时就提了起来。
她从一进门就知道,这个男人不一般。
人一开始隐在半明半暗中,背靠在沙发上,话不多,冷冷清清,所有进门的来人看到他,都要尊一声“了爷”,客气的很。
大多数时候他都漫不经心的“嗯”一声以作回应,偶尔几个关系密切些的,会应两句话。
声音低沉。
她今晚来之前就被潘坤告知,今晚这主角,是谁都惹不起的。
她原以为是个年近四十的中年男性,可当下他起身上桌,刘锦瑶这才看清了他的长相。
竟然是一张是带了几分邪气俊美的年轻脸庞,眼眸敛着情绪,深邃狭长,鼻梁高挺,唇畔没有弧度,越发显得整个人不容接近。
那份矜贵,是圈子里最顶的流量都扮不出三分的。
刘锦瑶自恃在这个圈子里见多了俊男美女,当初第一眼看到潘坤时,还震惊于有长相如此帅气的富二代,可见了了呈言她才知道,什么叫卓越。
绝不仅仅是五官的立体和眉眼的精致,而是从骨子里透出的,那份全世界尽在掌控中的从容和狠厉。
了呈言径直就坐在了潘坤旁边,自然和刘锦瑶坐了个对桌。
小姑娘被对面人的人气场压制的畏手畏脚,想看却又不敢看,出牌的时候嘤嘤哼哼的,大气都不太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