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身上怎么有这么重的血气,可是在柳家的时候受了伤?”
赵玉这才想起来,刚才自己以为她没醒,就直接从后院过来了。想过来看她一眼再去更衣,谁知见到她就忘记这些,只想着赶紧过来同她说说话。
自来没有人能入他的眼,也不屑于去解释什么,可现下不知道为何,他完全没有刚才在柳氏面前的强硬,只觉得有些慌。
她这样娇柔的小娘子,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过于暴戾?会不会……害怕自己。
思及此,他犹疑半晌,这才启唇开口:“你父亲与继母关在后院。”
赵玉说得模棱两可,严暮自却立刻明白了过来。
刚才翠圆和朱果已经将柳夏的死讯告知于她,其他的还没来得及多说,太子殿下就过来了。
“太子殿下要怎么处理他们?”小娘子声音和缓轻柔,仿佛在说两个不相干的人。
“孤会留你父亲一条命,让他在你娘亲灵前受一月鞭刑。”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他的官职也不会变,你不会变成孤女。”
严暮自缓缓摇头:“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想求殿下一件事。”
赵玉:“你说。”
“我想将娘亲的灵位,迁出严家。”
*
柳氏尸身被草席裹着丢了的那日,严卫氏的灵牌改头换面,变成了卫氏女渊雯,因严暮自的身子一直不见好,是由赵玉亲自送上梅花观供奉的。
期间,随行的御医还诊治出来严暮自的病一直反复,原是因为那日在柳家喂的迷酒有问题。
这酒是南疆的的下作手段,虽然说是催情效果不如鹿血酒,若是一直放任下去,发烧反复还是小事,甚至还会伤及根本。
“除了你说的这个法子,还有没有别的法子可解?”赵玉道。
天知道他想极了。
可他不能乘人之危。
只有徐徐图之,那个狡黠的小娘子才会真心信任他。
老太医蹙紧眉头,又闻了一下从柳家搜出来的剩下半壶迷酒,思忖片刻,晃着脑袋道:“老夫勉力一试吧。睡前给小娘子灌下一剂凉药,再给小娘子全身推拿,如此试试看看能不能将药力催出。”
赵玉:“全身?”
老太医点头:“对,全身。而且,若这次也无用,那就只有刚才臣说的这一个办法了,这迷酒是南疆的邪门玩意儿,实在不好对付。殿下看,是谁来给严娘子推拿的好?臣还要将推拿的手法仔细教来。”
“孤亲自来。”赵玉道。
*
屋内燃着老太医开的清神药香,里头的一味薄荷尤为提神,不仅可以让严暮自身体中的情.热可以缓解,更能让赵玉的心中杂念暂除。
赵玉以温热的药水净手,垂目间是一片诱.人的白。
即便是有心理准备,他捧着一碗凉药的手还是抖了一下,一时无从下手。
鸦黑的长发铺散在柔白细腻的皮肤上,峰峦浓艳山色被堪堪遮住。
他闭上双目,咬一口舌尖,疼意让他收回心神。
他心中暗骂,这个老太医到底能不能行,这个清神药香怎么一点效果都没有。
赵玉将小娘子扶起,拢在自己的怀中,轻声道:“媏媏,喝药了,喝完才能好。”
小娘子仿佛能听见他的声音,用尽气力把眼眸睁开一条细缝。
身体上的热让她早已昏睡多时,反反复复发烧令她身子无力,只能幅度很小点点头。
少女很乖,知晓他是为了她好,任由冰凉玉白的调羹将自己的红.唇撬开,把药汁送入喉中。
黑浓的药汁苦得她眉头紧锁,却不曾有一点抗拒。
乖顺喝完一碗药汁,许是药性对抗,她又开始浑身滚烫发胀。
“我好难受。”她轻哼告状道。
这一声哼落入他的耳中,激得他眸光愈发幽深,呼吸也变得沉重发热。
他深深呼吸一口,胸腔之中重新充满清朗的气.息,这才缓然开口。
“我给媏媏推拿,推拿完了就不难受了,好不好?”他在她耳边轻声哄道。
严暮自脑子不清明,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只是胡乱点头,胡乱发出令赵玉心猿意马的声音。
他又是沉呼一口热气。
他现在的感受绝对不比她好上多少。
狭长的双眸闭起,他按照老太医教的手法给她推拿,眼中看不见诱人春色,自然也好受一些。
不多时,她的身子就出了一层薄汗,香馥馥得像是甜蜜沾着露珠的蜜桃,赵玉额上也有汗水。
他拿着干巾,想将她背后的汗揩一揩,触碰到她背后纤细的蝴蝶骨以及柔腻的肌肤时,心中忍不住升起一团炽热的火,把他烤得喉咙发干,仿佛沙漠之中久未喝水的旅人。
他额上的汗啪嗒一声,滴落在自己的掌背。
出了一身汗,她总算有些精神,长睫微动,掀开眼皮看着他:“我都听见了,老太医说只要男.女交.合,此药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