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点不嫌麻烦,开始从第一道题,孜孜不倦的讲起。
两个人离的很近,近到陆佳一抬头,便能看清他一根一根极长的睫毛,像婴儿一般的,垂直搭拉下来。
少年自顾自讲着,喉结因紧凑的发音来回滚动,看起来像一颗无处安放的果实。
陆佳这样想着,等回过神时,手已经伸在那小小的喉结上。
来回抚。摸,似是找到什么好玩的物件。
少年一下怔住,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整个人如惊弓之鸟,被定住一般,动弹不得。
等了一会,见陆佳还没有停下的意思,生怕自己发热的窘迫被人发现,恼羞成怒的压低声音,“手拿开。”
班里大部分人都在睡觉,少有没睡的,也在专注自己的事,陆佳有恃无恐的回道,“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你讲你的,我手里把玩个东西,能听的更投入。”
听听这是什么话?大言不惭,把男生极为隐私的部位,称之为“东西”,程毅很想问问她,九年义务教育是怎么学的?
然他最终也没有再制止,只是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忽略那不同寻常的反应,继续讲题,也只能照常规分析,再讲不出自己单独的见解,心猿意马说的应该就是他现在。
好在陆佳玩。弄了一会儿便罢手,见他一副神态自若的样子觉得无趣,跟着听他讲题,慢慢竟发现自己能理解内涵,有些自己怎么也想不明白的弯弯道道,被他一语点破后,才发现离答案那么近。
这样一来她便有些兴趣,放下手后细心听讲,程毅也终于如负释重,能够更专心给她讲,心底却有一丝失落。
听得懂了,时间便过的快了,可惜直到下午上课,陆佳今天的作业都还没完成一半。
下午上课在程毅的监督下,倒也老实,只是临近放学的时候,又开始担忧起剩下的一半作业。
平时都是抄姜宁现成的,然后故意改几道错题,毕竟水平在那搁着,老师也知道她不会全部做对。
可既然跟程毅说好了,他自然不会再让自己抄作业,但自己单独写,陆佳不知道又要扣到何年何月,晚上就别想出去玩了。
“放学我留下陪你做作业,等作业写完你再走。”快下课的时候,程毅吐出这么一句话。
果然,姜宁和洪源源来喊陆佳回家的时候,她还在和程毅写作业。
知道她如今是怎么想的,姜宁倒也不反对,只是有更好的提议,“回去去我家,我把剩下的题给你讲完。”
还没等陆佳回话,程毅先开了口,“班长的一对一,不是洪源源吗?”
他用玩笑的口气说出事实,却让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唯有没看出什么的洪源源跟着应和,“对啊,姜宁,你可别让陆佳超过我太多,到时候咱们会很没面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