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乔鹊觉得自己的眼眶发烫,整个鼻腔和喉咙都像灌满了柠檬水,又酸又涩。
他的眼角瞥到又有几只丧尸被刚才的响声吸引,向着这边聚拢而来,只得抹着眼泪呜咽着跟着大部队向着森林的方向跑。
一群人再也不敢有丝毫耽搁,直到视线被茂密的树林遮挡,再也看不清城市的街道和高楼,才在林间的一块空地上停了下来。
所有人都很安静,直到有女生小声的啜泣慢慢传来,才愣愣地瘫软在地上。
发出轻微哭声的是左溪,她是个头脑不错,胆大心细,很有全局观的女孩。存在感并不强,但一直很好地跟在乔鹊他们身边,故而事情发生之时,她离得并不远,清楚地看明白了全程。
“都怪你!要不是你,韩哥怎么会耽搁这么久!我们早就跑到了这里!韩哥又怎么会……怎么会……”
说话的是一个短发女人,看起来三十岁上下,打扮中性,话很少,是墨镜男的两个同伴之一。
此刻她红了眼眶,扬着手就要去打于玲。山:与:三:タ。
于玲还是那副样子,低着头抱着膝盖不说话,一只被折断了的手软软地瘫在一边,厚厚的刘海挡住了脸,显得有些阴沉,也有些可怜。
乔鹊怀疑她根本没法听见周围人的话。
原来他姓韩啊……
乔鹊恍恍惚惚地想。
低下头,看到慌乱中手里一直握着的东西,正是那个人掉落在地上的墨镜。
他鼻子又酸了一下,心里五味成杂:臭嘴巴,乱喊什么啊。早知道就该问一句别人的姓氏,真是太没礼貌了。
英雄的姓氏必须永远牢记在心!
平心而论,短发女人这话说得毫无道理。
于玲确实拖累了所有人,害得几人还要分心去救她。然而韩哥的牺牲,满打满算,也跟她没什么太大的直接关系。
然而要怪谁呢?
勇敢上前打怪的二锅头男人?
离得最近却没来得及救下他的江鹭池与乔鹊?
一般人根本做不出这么胡搅蛮缠的事情。
要怪,大概只能怪这锁妖塔太过危险。
失去同伴的痛苦,只能通通归在于玲这个已经犯了众怒的女孩身上。
“好了,你跟这种人计较什么……”还有一个同伴也瞪了于玲一眼,但看起来却还存着些理智,拦住短发女人:“现在是该怪来怪去的时候吗?你忘了韩哥是怎么……的吗?不要放松警惕,谁知道这里到底安不安全。”
理智一旦回笼,于玲的同伴也坚定地站回了自己的阵营,冷哼一声:“呵,现在倒是嚣张得很。刚才你们韩哥有难的时候,没见你往后挪一步。”
短发女人被精准戳中心里的羞愧点,一点就燃:“你说什么?!要不是你没管好于玲,韩哥会出事吗?”
--